私人飛機内設豪華奢侈。
厲天阙在靠窗的一個位置上坐下來,偏灰的眸睨向窗外,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。
忽然,一陣銳痛穿過腦袋,如同蟲子噬咬。
厲天阙擰眉,擡手按向自己的額頭,強行忍下頭疼。
之前不清楚頭疼會不會讓他再發病時,他亂七八糟想得挺多,現在知道自己隻剩下一個月的命,反倒沒什麼好想的了。
就是死,他也得把她先帶回來。
手機忽然震動起來。
厲天阙掏出手機,看着上面跳動的“未知号碼”四字,眸色一深,立刻接通電話放到耳邊,“阿眠?”
男人的嗓音低沉,帶着一股抑制不住的急切,就這樣隔着未知的距離傳進楚眠的耳朵裡。
冰冷的私牢裡,楚眠坐在沒有溫度的小圓凳上,聽着手機裡傳來的聲音,明明白天才聽過,可這會兒卻有種隔了半個世紀的錯覺。
“是我。”
她低聲說道。
“你跑出來了?受傷沒有?”
厲天阙的語氣更迫切了一些,他以為她這個時候選擇給他電話,一定是因為她跑掉了,安全了。
他隻剩下一個月的命,卻絕口不提絕書,隻問她有沒有跑出來。
楚眠聽着,鼻子忽然酸澀,眼眶也酸。
真是奇怪,她以前從來不掉眼淚的,可遇上厲天阙以後,她好像在他面前變得越來越脆弱,就聽這麼一句也受不了。
“怎麼不說話?”
厲天阙的語氣頓時變差了,“給我說話!楚眠!你他媽給我講話!”
“我在,厲天阙,我在這,我沒事。”
楚眠仰起臉,吸了吸鼻子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,她解釋道,“我現在在陸家,他們沒對我怎樣,明天他們就會讓我拿着絕書離開。”
她不想讓他擔心。
不管陸家态度如何,反正絕書她一定要拿走,用偷用搶都要拿走。
“陸家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你走?”
厲天阙道。
隔着手機,她也能想象厲天阙現在一定是擰着眉的。
“你真不用擔心我。”
楚眠說道,沉默片刻又緩緩說道,“厲天阙,我在陸家找到我的生母了。”
陸景慧披着楚眠的大衣,側頭一臉茫然地看着她。
“什麼?”
厲天阙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