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天阙拉開車門,一手抵在上方,睨了一眼楚眠。
楚眠虛弱地彎腰坐進去。
兩人坐到轎車的後座,車門一關,隔絕掉外面的風雪。
到這一刻,楚眠扒了臉上的護目鏡、帽子,呼吸着車裡的溫和空氣,才有種活過來的劫後逃生感。
“我們好像每次出門都要去醫院。”
楚眠自嘲地道,轉眸見他還是武裝齊全,靠過去要幫他摘。
“不摘了,累,睡一會兒。”
厲天阙擋掉她的手,強勢将她摟進懷裡,“你現在可以好好睡了。”
“……”
怎麼總是不讓她看他的傷勢?
楚眠蹙了蹙眉,沒說什麼,順勢靠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。
見她安分了,厲天阙背靠着真皮椅背,歪頭靠在她的頭上,阖上眼睛休息。
很快,兩人均勻的呼吸聲交融在一起。
車子穿出山谷。
陸家的車剛停下來,陸晴扶着陸公業從車上下來,他們剛收到消息便急急趕來。
結果一下車,一部車就從他們眼前飛馳而來。
“楚眠姐姐!是我!你停下呀!”
陸晴見狀驚得跳起來,拼命往前追,邊追邊晃着雙手,大聲地喊着,試圖讓前面的車停下來,“姐姐!跟我們回家!”
司機開着車,聽到聲音從後視鏡裡往後看一眼。
楚眠緩緩眼睛,她聽到了陸晴的聲音,她沒有往後看,隻看向司機,“繼續開。”
“是。”
司機點頭,沒再分心。
楚眠從厲天阙的懷裡掙紮出來兩分,側目看他,大概是睡熟了,她這麼動他也沒醒。
她擡起軟綿綿的手推開他的護目鏡,一推開,她就看到他眼角已經凝住的血迹。
“……”
她的呼吸一滞,又将他臉上的面罩除下,他半邊臉都是幹掉的血漬。
厲天阙歪着頭仍是沉睡。
楚眠伸手解開他的雪山服,小心翼翼地往外扯,這一扯開,隻見厲天阙裡邊左半邊的的衣服已經被鮮血完全浸染,變了顔色,肩膀處更是血色深得發黑……
這就是他嘴裡說的小傷!
瘋子!
徹頭徹尾的瘋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