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回國的楚眠默默看着這一切,這哪是演講現場,分明是愛豆演唱會現場。
這人群中竟還有大量的CP粉,臉上畫着唐瑾辰摟着樊冰冰的油彩,揮舞着手臂大喊支持,簡直狂熱。
車子離演講台很遠,隔着人群,楚眠也看不到什麼。
她低眸,看向手中的平闆,平闆中正直播着唐瑾辰的演講。
月色柔和,燈光璀璨,衣着筆挺的唐瑾辰滔滔不絕地做着演講,條理清晰地構畫着這個國家的未來,樊冰冰一襲優雅長裙站在他左側後方的兩步,精緻的妝容讓她看來格外美豔。
此刻,她深情款款地看着唐瑾辰演講,目不轉移,不時溫柔淺笑,充滿了對于丈夫的仰慕與甜蜜,看得人群中的CP粉尖叫不止。
“吵……”
身旁傳來男人不滿的低吟。
楚眠立刻關掉平闆的音響,轉眸,厲天阙靠在她的肩上睡着了,額頭上的紗布還纏着,英俊絕美的臉上透着些病态的蒼白,連閉眼都閉得比平時深,長睫掃下一片淡淡的陰影。
他手長腿長,整個人就這麼軟綿綿地歪在她的身上姿勢有些怪異,楚眠看着都難受,試圖掰正他幾次,結果人暈暈乎乎又靠回來。
她隻好作罷。
她看着他,眼中一片柔軟,擡手撥了撥他額頭的碎發。
厲天阙閉着眼,擡手握住她的,放到面前親了下。
楚眠輕笑,柔聲道,“我想找樊冰冰聊一聊,我先送你去酒店休息好不好?”
樊冰冰和唐瑾辰突然結婚,她放心不下。
但他受了傷,她不想讓他跟着自己東奔西跑,不能好好休息。
聞言,厲天阙慢慢睜開一些眼睛,長睫勾着懶憊,眼中的灰眸寫着近乎性感的妖異,“你不陪我,我死在酒店怎麼辦?”
“……”
楚眠無語地看着他,“厲天阙,你的血已經止住了,你現在的傷是骨折。”
骨折,它是死不了人的。
厲天阙大約是真的困了,說着話又将眼阖上,喉結滾動,幽幽地道,“嗯,我一個人在房間裡,想喝水沒人倒,我伸手去拿,翻下床,撞到櫃子,骨折處徹底裂開直插肺部,等你回來,我已經氣絕身亡。”
“……”
好一出死亡大戲。
她竟無從反駁。
楚眠看一眼平闆屏幕上的樊冰冰,想了想,她伸手關掉平闆,“算了,我們回酒店,明天我再找他們。”
“嗯。”
厲天阙有氣無力地歪在她的身上,薄唇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。
剛回來就想抛下他找這個找那個,想的倒挺美。
楚眠看向前面的司機,道,“回酒店吧。”
“是,少奶奶。”
司機啟動車子,轉動方向盤準備調頭,突然聽“砰”的一聲,車子狠狠震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