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楚眠的眼睛澀起來,她看着他堪稱無暇的面龐,緩緩擡起手摟上他的脖子,頭靠在他沒受傷的一側。
他身上的溫度落在她的身上。
真實。
也踏實。
楚眠聽着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心跳,手摟得更緊了些,聲音悶悶的,“我不想你死,也不想你病,不想你傷。”
什麼都不想。
“好,不死,不病,不傷。”
厲天阙蹲在地上環住她,伸手在她背上安撫地拍了拍,順着她道。
就她今天那個犯了魔怔的樣子,他真想死都得惦量惦量。
“……”
楚眠聽着,靠在他的肩上不說話,隻感覺着他身上的溫度。
“阿眠。”
他低聲喚她。
“嗯。”
她的聲音還是悶着。
“今晚我們睡你的房間。”他道。
聽到這話,楚眠怔了怔,松開他去看他的臉,見他不是在開玩笑不禁道,“這裡沒法住人,危房中的危房,不知名的病菌也……”
“你能住我為什麼不能住?”
厲天阙打斷她的話,眸子直直地盯着她,“我要在這過夜。”
“沒有意義。”
帳篷都搭好了。
“有意義,就當那三年也有我了。”
他低沉地道。
“……”
楚眠聽得心口一顫,有些招架不住他的溫柔。
被他看了很久,楚眠終于還是點頭。
厲天阙将她從小木凳上拉起來,楚眠取出手電打開,照着黑漆漆的木門走進去。
棚屋的特性就是矮、小,厲天阙連背都彎下來才堪堪邁進去,一進去,頭頂幾乎是擦着上面的木料天花闆。
這底下一間還算是大的,充斥着落後的生活氣息,一張木床鋪着看起來已經爛掉的綿被,顔色洗得灰白,已經看不清原本的紋路,邊上放着兩個用木頭做的櫃子,上面擺着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用途的東西。
楚眠看了一眼,就知道房老太太這三年來過得很艱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