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眠站在邊上,看着大家往前走去,遠處的棚屋逐漸成了一抹點綴。
三年了。
她終于做到了。
蓦地,她的手被人牽住。
楚眠轉眸,厲天阙握住她的手,跟牽個孩子似的牽着她往前走去。
她低聲道,“一百年了,這座島上的犧牲終于能到此為止。”
“嗯,老子的女人真厲害。”
厲天阙随口恭維着,将她摟進懷裡,“回去是不是就能專心陪我了?”
“我們一直在一起,還要怎麼陪?”
楚眠失笑。
“一天幾次我說了算?”厲天阙挑眉。
他記得可真牢。
“可你已經違反約定開槍了。”她從他懷裡擡起頭。
“請給出我開槍的證據。”
厲天阙笑,将無賴進行到底。
“你這……”
楚眠剛要說他,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跑步聲,她回頭,就見小太陽紅着眼睛往這邊趕,腳下一絆,整個人摔在地上。
“眠姐……”
小太陽趴在地上擡起頭,哭着看向她,“你快去看看老太太吧,她吐血了……”
聞言,楚眠的臉色一白,松開厲天阙就往後跑去。
房老太太不肯躺在擔架上,楚眠就和手下将她的搖椅改裝了一下,穿過棍子将搖椅擡起來,由專人擡着往郵輪走去。
隊伍裡,躺在搖椅裡的房老太太忽然直起身子,歪頭靠向一旁,一口血吐出來。
血濺在地上,濃濃的一抹色彩。
“老師!”
楚眠白着臉沖過去,拿出紙巾給她擦嘴上的血,轉頭喊道,“醫生呢?醫生在哪?”
沈醫生在郵輪上研究忘生果和枯木雪,隊伍裡隻剩下别的醫生。
最近的一個醫生聽到急急忙忙趕過來,掏出聽診器給老太太聽了聽,看向楚眠的眼神頓時變得欲言又止。
楚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,于是冷冷瞪了他一眼。
那醫生便不敢再說,隻道,“我給老太太挂瓶營養液吧。”
營養液,又是營養液……
房老太太歪在被高高擡起的搖椅上,看着面色慘白的楚眠,忽然笑了笑,“楚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