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傲然很是無語,“也就是說,現在我們無法知道他們父子相認了沒有。”
“應該沒有。”
要有的話,她的手機這會應該炸了。
厲天阙能這麼安靜地放過她?
“那你準備怎麼做,需不需要我派人把小懶接出來?”
謝傲然問道。
楚眠站在落地玻璃前,能聽到外面隐約的海浪聲。
她是想瞞住厲天阙孩子的存在,可現在兩人都見面了,難道她還要一味地欺騙作假下去?
良久。
她道,“順其自然吧。”
厲小懶雖然有蘇家的基因,但未必将來就一定會發病。
也許讓父子二人以這樣的方式認識,單獨相處,能讓厲天阙更容易接受這個事實,更容易想明白人不能為了未知的擔憂,而剝奪孩子來到這個世上的權利。
那畢竟是他們兩人的兒子,并且,他是那樣的可愛。
她從未後悔過當初一個人在邊境生下孩子的決定,也希望厲天阙能放下骨子裡的禁忌。
挂掉電話,楚眠回到書桌前,看着面前堆積起來的厚厚文件沒什麼心思。
桌面上擺着一個擺件,撞針來回搖擺,敲擊着兩邊的木紋發出聲響,一下一下,似在讀着時間的流逝。
楚眠垂眸看着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她長呼一口氣,将面前的文件翻開。
不想了。
父子的事父子自己解決,父子的緣分天注定,她還是把心思都放在公事上吧。
這麼想着,楚眠開始看起文件。
……
巍峨宏偉的謝家面前是一條極為寬闊的大公路,公路的斜對面,一座五星級酒店立在流光溢彩中。
高樓的窗簾被人從裡邊拉開。
房間裡沒有開燈,厲天阙站在落地窗前,單手随意地插在褲袋裡,一手端着咖啡杯,雙眸眺望着謝氏家族的方向,英俊的面龐上沒什麼表情。
幽幽的月光落在大片的落地窗上,隐約晃過他颀長的身形,襯衫泛出一抹幽冷的白,如若神明。
神明望了一眼謝氏家族的大門,轉身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。
速溶咖啡真他媽難喝。
厲天阙打開燈,看着眼前的房間,不是酒店最好的總統套房,不過是間高端的大床房。
沒辦法,要是換總統套房,他和小家夥的錢加起來也不夠住一夜。
好在房間收拾得還算幹淨,而且是個觀察謝家的最佳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