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當時是這麼說的。
小家夥咬了咬糖,沒咬碎,咂巴着小嘴巴道,“哭什麼,我現在留你,不讓你走,你将來反過來要怪我的。”
這用詞……
她總懷疑他是不是經常在荷媽身邊假睡,然後偷偷看荷媽看的一些婆婆媽媽劇,因為這台詞透着一股濃濃的長輩即視感。
兒子這麼乖巧,楚眠開心,也心酸。
她把他抱在懷裡,抱了很久,直到肩上沾到濕意。
她将他放開,才發現小家夥紅了眼睛,見她看過來,厲小懶拼命揉眼睛,揉着揉着,他茫然地問她,“媽咪,你還會回來嗎?你還要我嗎?”
其實,他很怕她丢了他。
她怎麼可能會不要他。
他是她這三年裡唯一的快樂。
楚眠回憶着,低下身來在厲小懶嫩嫩的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下。
楚眠在床邊守了很久,對這張小臉怎麼都看不膩。
蓦地,她餘光中發覺什麼。
楚眠轉過頭,就見厲天阙斜靠在門口,眸子深沉地注視着她。
幾秒後,他擡起腿走進來,站到她的身後,低頭看了一眼睡相狂野的小家夥,手搭到她的肩膀上,“回房間。”
“我想陪陪他……”
她道。
今天來了帝都,匆匆一見就到現在,厲小懶肯定難過。
“等醒了陪也不遲,走。”
厲天阙俯下身,握住她的手将她從床邊拉起來。
楚眠想了想,沒有拒絕,跟着他離開。
荷媽站在一旁恭敬地低頭。
走在走廊上,楚眠踮起腳扯了扯厲天阙衣領,看一眼上面重新綁好的繃帶,道,“沈醫生沒說要動手術?”
“這麼想我動手術?”
厲天阙笑着睨她。
“我想,你躺醫院幾天,我能清靜幾天。”楚眠直接地道。
聞言,厲天阙一把将她摟進懷裡,低眸看她,“這火氣還沒過去呢?”
“……”
她剛剛經曆潑天的尴尬,能這麼容易過去麼?
楚眠沒有掙開他,隻沒什麼好氣地道,“厲天阙,接下來你哪也不準去,就在家裡好好養傷。對了,藥他做出來了嗎?他之前說這兩天就能出來。”
厲天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镂空的金屬球,不大的一個,雕紋卻精緻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