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天阙牽着楚眠的手跨過台階,踩進大門,兩人身上如出一轍的純白外套被陽光映得刺眼,讓她身上這件命人純手工打造出來的長裙成了笑話。
兩人一踏進來,室内就有些嘩然。
“這不是景然的女兒,她怎麼又回來了?”
“陸寒,你怎麼和她在一起?”
旁邊座位上的人忍不住紛紛問起來。
賀盛璃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,微笑着看向面前登對得如天人一般的厲天阙和楚眠,“二哥,楚眠,好久不見,别來無恙?”
“我們挺好的。”楚眠淡淡一笑,掃了一眼賀盛璃,道,“不過你這樣子倒像是半邊身體已經躺在棺材裡了。”
從最開始認識賀盛璃,這位大小姐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,那時還能稱上我見猶憐,現在,連這份可憐勁都沒了。
聞言,賀盛璃無法用力的右手微微顫栗,但她沒有被激怒,仍是平靜地坐着,目光無法遏制地追随着厲天阙。
厲天阙卻是連看她一眼都沒有,一個轉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,姿态高高在上、不可一世。
楚眠也不用人邀請,随着他一起坐下。
留陸寒站在最中央,成為最顯眼的存在。
賀盛璃平靜地看向陸寒,“哥哥,父親不是讓你在外面靜思己過麼,你怎麼擅自出來?按家法,你這可是要受重打的。”
陸寒瞪向她,眼裡已然沒了當初對妹妹失而複得的高興,隻恨不得扒她的皮,“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,你拿我們一家人對你的憐愛為所欲為,你還是個人嗎?”
楚眠坐在一旁聽着,轉眸看向陸雲堂。
隻見陸雲堂直直地坐在那裡,一雙眼渾濁的眼看着陸寒,雙目略有凹陷,無光,身上毫無精氣神,反而呈現出一種萎靡的狀态。
“哥哥,你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?”
賀盛璃低笑一聲,“父親,各位長輩,你們看到了,哥哥毒害老爺子不成,現在還帶着外人來闖自己的家,你想怎樣,現在就來做陸家的家主嗎?”
“賀盛璃,到這個時候你還有臉說這種話,小晴已經被你害得就剩下一口氣,爺爺現在生死未蔔,小姑姑不知所蹤。”
陸寒站在大廳中央,痛恨地瞪着賀盛璃,幾乎是咬着牙道,“今天,我要替陸家清理門戶!”
說着,陸寒從腰後拔出槍就對準了賀盛璃。
如此這般,所有人都驚住了。
賀盛璃坐在那裡,看着漆黑的槍口沒一絲畏懼,她轉眸看向一旁坐着的陸雲堂,苦澀地道,“父親,哥要殺我……”
一直渾渾噩噩坐着的陸雲堂聽到這一聲,瞳孔震了震,他看向自己的兒子,猛地一拍桌子,“逆子,給我跪下!誰允許你這麼對自己妹妹的!”
“父親,你怎麼現在還相信她?”
陸寒臉色慘白,歇斯底裡地吼出來,“我沒害過爺爺,是她,是她動的手腳!”
“這陸家現在是我說了算!”
陸雲堂大喝一聲,面容近乎猙獰,他轉眸瞪向楚眠,“楚眠,當初是你要和陸家一刀兩斷的,現在這樣闖進來到底是什麼意思?你們還真想踏平了我陸家不成?滾!現在就給我滾出去!”
“父親,楚眠是來幫我們的!”
陸寒氣竭地看着陸雲堂,他的父親何時成了這般是非不分的德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