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現在的新聞老實說有點亂啊,有三種說法,一種是風島人被接回來時沒有做特别的身體檢查,導緻把摩天輪病毒帶回到國内;第二種就是宮家長女宮亞美因私仇怒怼全财閥;第三種說法就是最新出來的,貧民窟新生人齊執搞的鬼。”
“不知道收聽在節目前的你更傾向于是哪種情況呢,可以随時和我們聯系,我們一起來讨論下。”
“诶,有聽衆打進電話來了,我們接聽一下。”
路燈的燈光劃過車窗,模糊了車内楚眠的側臉。
大廈前的人群裡忽然有人用磚頭扔向大門、玻璃,大聲地叫嚣着什麼。
電台裡,各種各樣觀衆的聲音傳來——
“三種說法,有兩種都是傾向貧民窟的,這還用說嗎?”
“我管他是誰做的,我隻想保我的飯碗,我呆的公司是韓家旗下的,現在韓家好幾個人物中了招,股價瘋狂下跌,公司要裁員了!我飯碗要不保了!我活不下去了!”
“我們這邊被設為重點待隔離區域了,媽的,要老子天天呆在家裡老子不服!老子要自由!誰搞出來的病毒媽死一百萬年好吧!”
“我早就說重建貧民窟計劃有問題,貧民窟在A國存在一百來年了,肯定有它存在的意義,不要和我講什麼平等,有些人他們就不配平等知道吧,他們強、奸,殺人、自帶病毒,現在就是三千多顆老鼠屎砸了整個A國。”
“要我說,那個叫什麼,楚眠的是吧?格局太小,目光太過短淺,才25歲,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成事。”
“我說你們電台能不能聯系到楚眠啊,她現在才應該站出來認罪,要不是她隻顧着自己揚名立萬,現在事情能弄成這樣?”
大廈前,有人支起梯子爬上去。
不一會兒,兩幅大面積海報展開落下,一張是齊執的照片,一張是她的照片,兩人都被畫了一個黑色的大叉。
從上貫徹到下。
四個角,四個大字。
A國罪人。
楚眠坐在車裡,雙手搭在方向盤上,安靜地聽着、看着。
良久,她調轉車頭,開車離去。
夜幕初上,整個帝都都沉浸在一片華燈溢彩之中,遠遠望去,似乎什麼都沒有變。
可真仔細去看,每個人的腳步都變得匆忙、倉皇。
楚眠将車停在帝都最熱鬧的一個廣場,戴上口罩從車上下來。
燈帶如璀璨星河延展向遠方,圓台之上的天使雕像高達十幾米,仿佛在威嚴地守護着一切。
她一步步往前走去,靜默地注視着這一切。
比起她緩慢的步子,周圍的人都帶上一層急匆匆的慌忙。
小夫妻推着超大的購物車跑向自己的車,車上堆滿了生活用品,塞得滿滿當當。
“要死,沒買蠟燭,我都跟你說了,萬一亂起來,肯定會停電停水的,蠟燭得買。”
“我錯了,老婆大人,這就去買。”
“買不着了,你沒看超市那邊隊伍都排成什麼樣了,我們連夜出城去鄉下吧,鄉下好,地大人少,病毒沒那麼容易擴散到。”
不遠處燈光明亮的藥店裡,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步履艱難地走出來,一隻抖得不像話的手拎着一袋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