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使的雕像在她身後展開雙翼,翅膀卻又沒入黑暗,似折了翼一般。
她單薄得像一張紙片,風一吹就走了。
“……”
厲天阙目光一沉,不顧一切地朝她跑過去。
孟墅帶着人從後面的車上下來,看了一眼,吩咐手下,“看着點周圍。”
現在形勢緊張,萬一被認出來,難免會碰上些不理智的人。
“是。”
手下們集體應道。
厲天阙沖到楚眠面前,楚眠仍是沉默地坐着,一雙眼木然而沒有焦距地看着前方,仿佛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出現。
他在她面前蹲下來,擡起手,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撥開她臉上的發絲,将口罩從她臉上取下來。
她的臉上如木偶般一點表情都沒有,隻是唇上一抹血色潋滟開來,似最豔的薔薇。
厲天阙僵了下,低眸,隻見他摘下的口罩上多了一片鮮血。
他低眸看着,心髒像是被人死死握了一把。
将口罩揉成一團塞進口袋裡,厲天阙擡起一雙眼深邃地注視着她,手指輕輕抹掉她唇上的血,薄唇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,“小東西,怎麼了?”
柔到了骨子裡的嗓音。
“……”
楚眠的長睫顫了顫,這才發現他的存在。
她擡起眼,就看到厲天阙的臉龐,他蹲在那裡,浸在夜風裡,燈光斜斜地照過來,照得他的眼特别溫柔。
她注視着他的眼,緩緩動唇,“厲天阙,我好難受啊。”
她輕聲地說着。
“是嗎,那我帶你回家。”
厲天阙笑着說道,将她唇上的血一點點抹去。
“我錯了。”楚眠坐在台階上看他,一字一字又輕又啞,“我從一開始就錯了,全錯了。”
“你沒錯,是他們不明白你有多熱愛風島,熱愛A國。”
他一遍遍撫着她唇,溫柔地說着。
她的臉冰涼,冰着他的掌心。
“可我就是錯了。”
原本不承認,她現在承認了。
她的确沒有能力顧好一切,沒有能力的人從一開始就不該去追求。
“我厲天阙的女人永遠不會有錯。”
他仍是笑着,縱容地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