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的右眼下方,正好有一顆細小的黑痣。
“小姐要去蘇家?”
船夫又問了一遍。
楚眠回過神來,平靜地道,“對。”
陸景然說的人就是他?
難道這人是陸景然特意買通來助她的?
船夫坐在那裡,上下打量着她,“蘇家不許外人進。”
“能不能進蘇家是我的事,你隻要把我送過去就是了。”楚眠說都會繼續遞錢,“這生意做不做?”
船夫又端詳她兩眼,然後一把接過鈔票,随便卷了卷就塞進沾着魚鱗的口袋裡。
“謝謝。”
楚眠朝他點點頭,擡起腿上船。
一靠近,她就聞到濃烈的酒味和魚腥味,濃得令人作嘔。
船停在水上,楚眠被下了藥身體不若平時那般,一上船就被滿船的難聞味道沖得大腦發暈,腳下船身一晃,她便不支地往下栽去。
沒有想象中的疼。
一隻略顯粗糙的手扶住了她。
楚眠轉頭,就對上船夫的視線,船夫一臉嫌棄地睨她,“小姐,我這船金貴,你要是暈船就下去,别吐我這裡。”
楚眠努力平穩自己的心跳,看了看髒到不行的漁船,揭穿他,“你是懶得清洗吧?”
這船哪裡金貴了。
她都找不到可以坐的地方。
她朝他伸手,“有紙麼?”
見狀,船夫嗤笑一聲,拉開漁網,從下面拿出半包紙巾扔給她,“窮講究,城裡來的?”
“……”
紙上都是魚腥味。
楚眠強忍着不适,用紙巾擦出一塊地方坐上去,坐下後,人總算舒适了。
她看向船夫,“可以開船了。”
“哦。”
船夫這才慢悠悠地站起來,走到方向盤前,伸手去啟動。
“笃笃笃嗚——”
“笃笃笃嗚——”
點火點半天,船身震了又震,然後歸于平靜,半米都沒開出去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