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怎麼想才重要。
“那你怎麼想呢?”楚眠笑着看她。
陸景然被問得一怔,看着楚眠眼中的笑意,忽然明白過來她是特意過來關心自己,頓時,心口跳了跳,唇角不由自主地彎起來。
她深深地看着楚眠,一字一字坦誠地道,“我沒怎麼想,真的。”
從當年得到楚眠“死訊”的那一刻開始,她就已喪失了在情感上思考的能力。
“要是你讨厭他,我可以離他遠點。”
楚眠注視着她道。
這話裡明顯的偏向讓陸景然心口又是一跳,像是有一簇小火苗點進她冰冷麻木的身體裡。
“你……為什麼……”
陸景然想問,一出聲卻不知道該問什麼。
楚眠看着她,然後脫了腳上的鞋子,縮起雙腿抱住膝蓋坐在沙發上,“其實一開始我真的不喜歡你,覺得你這個人太冷漠,所以我甯願跳懸崖都不想認你。”
“……”
陸景然自責地低下眼。
“可是後來,我看到你手臂上的傷,我才想到人都有自己隐藏起來的一面,你這個人習慣把自己周圍都築起了牆,關着裡邊的鮮血橫流。”
楚眠對她開誠布公,一雙眼清澈至極,“後來又經曆那些事,我就想,原諒你,好像也沒有那麼難。”
原諒。
聽到這兩個字,陸景然完全呆住,雙眼刹那紅了,她别過臉去,擡手按了按眼睛。
“怎麼,還怕在我面前掉眼淚?”
楚眠笑。
“不是。”
隻是沒有任何資格在她面前落淚,給她負面情緒。
楚眠轉眸看了一眼,從一旁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,“雖然原諒你了,但是我一時還改不了口,有點别扭,你也不用太期待。”
“你一輩子不叫我都是應該。”
陸景然想都不想地道,話說得又快又急。
隻要她好好活着就行了。
說完,陸景然才看到她手中的紙巾,小心翼翼地接過來,卻不擦,隻攥在手裡,感受着它真實的存在。
“……”
楚眠看着她這樣,喉嚨微微哽住。
她以前從未真正了解過陸景然,這個女人過去是什麼樣子她不知道,但現在,就像一堵紙做的牆,表面堅不可摧,實則脆弱而敏感。
楚眠索性從陸景然的手中抽出紙巾,替她擦拭濕潤的眼眶,道,“既然如此,我和他接觸接觸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他真相,那你和他之間呢?”
他們這些年好像連離婚的手續都沒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