豐家的行程一出,扯到不少普通民衆,像藤上結出的葡萄,一串又一串,不過普通民衆的行程要查就不難了,很快就全部公開出來,直接帶去隔離,避免繼續影響他人。
“如果所有的财閥都願意公開,至少我們能控制住疫情不會大規模爆發。”
楚眠關了手機說道,可惜,現實不會如此美好。
他們這次拿豐家豎典型,無異是殺雞給猴看,那些财閥中肯定會有人狗急跳牆,這次回去,迎接他們的會是一場腥風血雨。
她想着,遲遲等不到旁邊人給出回應,不禁轉頭。
隻見厲天阙坐在她旁邊,風衣如墨,他低着頭,如刃的眉下一雙眼淺淺阖着,睫毛很長,眼皮上有一道淺轍勾至眼尾,畫出幾分妖異。
她每次看他,注意力被拿捏最狠的地方不是他與常人不同的灰瞳,而是這一抹雙眼皮線,是她見過最好看、最性感的弧線。
竟然睡着了。
楚眠沒有出聲,隻靜靜地看着他。
車子刹了下,厲天阙身體一歪,朝她倒過來,斜斜地靠到她的肩上。
楚眠坐着一動不動,隻提醒司機,“開穩一點。”
“是。”
司機輕聲應了一下。
楚眠任由厲天阙靠着,擡起手輕輕撫上他高挺的鼻梁,又撫上他眼上那一抹轍。
忽然,她的手被厲天阙握住。
他的手心很熱,虎口的紋身嚣張至極。
“……”
醒了?
楚眠怔了下,厲天阙将她的手按到自己腿上,指腹按了按她的手心,“阿眠。”
他靠在她的肩上,嗓音低沉喑啞。
沒睡着嗎?
“怎麼了?”
她輕聲問道。
“以後我穿白色給你看。”厲天阙閉着眼捏她柔的手,似呢喃一般,聲音低低的,“再敢看别人我就把你眼睛用紅絲帶天天蒙起來。”
“……”
什麼跟什麼?
楚眠聽得一頭霧水,低頭去看他,不如他用詞的狠,他臉上一派平靜,連眉頭都沒皺一下。
這是在說夢話麼?
她問了句他在說什麼,厲天阙沒有回她,呼吸均勻地睡着。
楚眠搖了搖頭,不懂這是又怎麼回事。
一行車隊有條不紊地駛向帝都的方向,厲天阙和楚眠的車很甯靜,連電台都沒有開,後面緊跟着的一部商務車裡坐着一堆的中年人,氣氛卻并不怎麼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