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罵他邊低沉地回應她,“嗯,十幾歲的時候,他每年會來找我那麼兩三次,還找不同的老師來教我東西。”
“老師?”
楚眠愕然。
“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麼靠一把槍就把厲擎蒼趕下台了?”
厲天阙道,“學校裡的東西有限,我最初認識金融,認識勾心鬥角包括一些系統些的功夫都是他找人教我,但也就那麼兩三年,他就徹底消失不見了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楚眠道,“他守着蘇錦怡的遺囑不介入厲家的事,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你自保。”
這樣說起來,霍烨也算是做了件好事。
“大概是這樣。”
厲天阙也沒想到,教他的人就是楚眠的生父,知道身份後,算是能解釋霍烨教他的理由。
她過去沒享受過一天父愛,這人卻在他身上花過心思。
這麼想着,厲天阙打字的動作停下來,轉頭看向她,一雙眼深若星夜,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。
“怎麼這麼看我?”
楚眠有些奇怪地看他。
“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了。”
他道,嗓音性感。
“什麼?”
楚眠一怔。
“他跟我說過你。”
厲天阙一手撐在被子上,俊龐直逼她面前,直勾勾地盯着她,“他說他有個女兒,是大霧天生的,一雙眼睛非常幹淨,就像是用早上的露水洗過一樣。”
那麼多年過去了,他突然發現,他居然還能記得霍烨那些酸溜溜的詞。
他甚至還記得,那也是一個夜晚,空無一人的荒郊野外,霍烨生了一團火,他用樹枝撥着火,霍烨就在那裡唠唠叨叨地說自己的女兒。
明明從未刻意記過,現在想來卻是字字清晰。
并且,那團火被他撥得很大很旺,火星還燙了他的指尖,疼到心髒。
“……”
楚眠怔怔地看着他。
也就是說,厲天阙十幾歲的時候就知道她的存在了。
“那時候我有點緊張。”厲天阙深深地盯着她,說話故意緩緩的、慢慢的。
“緊張什麼?”
楚眠不明白。
“因為我一直想,沒有人會不計報酬施恩,這男人無緣無故來教我肯定别有想法,可他不說别的,隻說有個女兒。”
厲天阙盯着她眼中清澈的惑然,頓了頓才繼續道,“我就想他肯定是要把女兒強塞給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