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公看着他欲言又止。
收到他的視線,楚眠也低頭看厲天阙,“在做什麼?”
怎麼還玩起手機了?
厲天阙斜斜地往後一靠,人幾乎是靠在她的身上,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操作,聞言,他神色不變,漫不經心地道,“突然覺得昨晚沒發揮好,我再罵兩句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一室寂靜。
樊公見他這姿态也沒什麼不明白的,知道自己今天是白跑了一趟,眼角連連抽搐。
半晌,他笑道,“厲總和厲太太的感情真好,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,那邊我會再去傳達一下厲總的意思。”
說着,他握着龍頭拐杖站起來,兩個兒子連忙去扶他。
聽到這話,厲天阙才将手機關掉,擡起眼看他,“樊老有心了,替我帶句話給他們。”
“厲總請講。”
樊公笑得仍是一派溫和慈祥,像個善人。
厲天阙轉了轉手中的手機,薄唇微啟,“向我用招沒事,但别玩過了線,這個圈子裡都知道的,我厲天阙……”
他緩緩說着,眼裡掠過一抹狠厲,才填補完整個句子,“是個瘋子。”
他什麼都做得出來。
“……”
樊公站在那裡,笑容一僵再僵。
看來昨天的那場火拼不足以讓厲天阙察覺這是場兩敗俱傷的災難,隻有讓讓真吃到教訓了才不會如此張狂。
既然如此,他也得推動一下,讓厲天阙明白他們這邊也不是那麼堅不可摧。
這麼想着,樊公拄着拐杖走了兩步,停在厲天阙面前,笑着點頭,“我會傳達的,我始終相信,隻有厲總、唐總統帶領大家好好做事,大家才有共赢。”
厲天阙收起手機,似笑非笑地站起來。
“哦,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唐總統了,上一次還是在他的連任儀式上,他可是個有意思的年輕人。”
樊公似乎突然想起來一般,聊家常一般說着,帶着笑意的目光落在随厲天阙站起的楚眠,“聽說他妻子都是厲太太的麾下之人,厲太太是個大度之人,換作旁人可做不到這一步。”
這話淺薄到都不算計,就是光明正大地宣布,我要替财閥那邊出點招,治治你們這邊的不退步了。
楚眠突然意識到這位樊老要說什麼,頓時目光一深,唇抿緊了。
一旁,厲天阙聽着,眉輕輕挑了下,“樊老要說什麼?”
“厲太太當年在江南堂受了唐總統那麼多苦,吞了那麼多顆審訊藥,據說那藥有很重的後遺症,凡是吞下兩顆以上的年輕人都沒活過四十。”
樊公關切地看向楚眠,“厲太太現在年輕,什麼都能扛,但還是要注意身體,好好養着。”
“……”
楚眠根本阻止不了他說這些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