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恐懼撲面而來。
幻象。
都是幻象。
楚眠用力晃了下頭,讓自己保持清醒。
她的手腳都沒了力氣。
“小主人,你撐不住就坐下來吧。”
九淨看出她的不适。
楚眠知道這人能看穿她的狀态,也就不再強撐,貼着牆緩緩坐下來。
九淨吸了一口氣,忍着傷痛在楚眠面前蹲下來,拿出針灸在楚眠頭上紮了幾針。
煙霧缭繞中,楚眠頭腦清醒了些,但手腳還是無力。
九淨在防她反手對付他。
“小主人,看着我。”
九淨放下針灸,一隻手按到她的頭上。
距離近了,楚眠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檀香味,檀香不難聞,但太重還是令人不舒服。
楚眠蹙了蹙眉,對上他的視線。
這些九天的成員大概都是從小訓練的緣故,眼睛都是非常深,看人的時候就像是無止無境的黑洞突然朝人襲來,将人吸附進去。
“小主人,腦袋放空,什麼都不要想,就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九淨壓抑着身體的疼痛,低低地說着。
“……”
楚眠這會無所謂被不被催眠,于是配合地看着他,一雙眼睛黑白分明,沒有一點渙散的意思。
九淨見狀卻以為她是故意不聽自己的,想拖延時間,于是道,“小主人,配合一些,我可以再減輕一些你先生的痛苦。”
楚眠不解地看着他,“我難道不是在配合?”
她又沒看别的地方。
她都已經認命了,就等着石闆被砸開再獲救,還要怎樣?
“……”
見她形容不是在作僞,九淨默了。
九止說楚眠是最不易被催眠的那一類,他初聽時也驚訝,但心中自負地想,心志再堅定者到他面前,也能催眠。
現下看來,這的确是他遇過最難的被催眠者。
這麼想着,九淨放棄了隻精神控制,手指劃過她的眉心。
楚眠感覺眉心一疼,視線中有一點紅光淌下。
他在她眉心抹了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