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見她這樣,葉成僵了僵,還是配合地把臉湊過去,任由陸晴怎麼擦,他都沒再哼一聲。
“哎呀,陸四爺,消消氣、消消氣……”
那邊何周喝了一口笑着道,“我是有眼不識泰山,真不知道您就是陸家的四爺,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騙子打着陸家的旗号騙吃騙喝,我也是為陸家的聲名着想啊。”
聞言,謝傲然坐在那裡冷笑一聲,“真是騙子的話,何爺将人送警察局就是,何必執行私刑,眼裡可還有法,有總統府的存在?”
如今的總統府早就名存實亡,警察比匪還橫,都是各大家族分刮着各地……
他陸家就是其中皎皎者,居然還說這些。
何周翻着白眼飲酒,酒杯按下後,他笑着看向主位上的厲天阙,“九爺,嫂子,你們可得為我說說話啊,陸三爺怕是不肯放過我,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楚眠隻是遠遠觀察着葉成的傷勢,聽到厲天阙在一旁雲淡風輕地道,“你連杯酒都不敬,哪裡像是有道歉的誠意。”
“我敬!我敬!”
何周對厲天阙言聽計從,忙從桌前端着一杯一壺走到謝傲然面前,彎腰給謝傲然倒酒,身形一晃,酒全灑在謝傲然的身上。
謝傲然行動不便,來不及閃躲,被灑得衣角、腿上到處都是。
他的臉色沉下來。
陸雲堂和幾個陸家的手下拔出槍就對準了,何周,何周身後的手下也拔出槍對過來。
空氣一下子緊張起來。
長長的紅色絲綢在風中飄着。
整個雅苑變得一點聲音都沒有。
何周有些張狂地聳了聳肩,仰頭喝酒,嘴上道,“哎呀,我酒喝多了,陸三爺您勿怪,你們都站着幹什麼,給陸三爺擦擦啊,怎麼都這麼不懂事呢。”
“是。”
一旁的美人們抓着手帕就往謝傲然身上撲,往他身下探去。
謝傲然坐在輪椅上,失了活動的空間,被一堆女人包圍着亂摸,連斷腿都被摸了,他一時之間竟沒掙開的空間,頗有些狼狽。
“擦酒啊擦哪呢?”何周笑得賤兮兮的,“怎麼,都知道我們陸三爺的雄偉了?看你們一個個急色的。”
“……”
是人都有自己不可言說的脆弱尊嚴。
何周盯着謝傲然的斷腿一陣羞辱,是謝傲然未曾遭遇過的,他的臉色又青又白。
見狀,陸雲堂看不下去,上前就要将何周按下,忽然就聽“砰”的一聲。
楚眠面無表情地把手中的茶杯投擲過去,砸在謝傲然面前的桌上,聲音之大,驚得兩邊差點當場交火,美人們也驚得慌忙退到旁邊。
謝傲然得以喘息。
楚眠轉眸冷冷地看向厲天阙,“你今天就是來侮辱人的?”
百年前的陸家,三大家族之首,在國内的地位舉足輕重,他卻毫無顧忌,肆意地踩踏别人的自尊。
厲天阙轉着手中的青玉酒杯,有些無辜地看她,“阿眠,我可什麼都沒做啊,我今天是來勸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