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怎麼做?”
謝傲然問道。
“審他,若一切如我們猜測。”
厲家家主将子用力按在棋盤上,聲音随外的雨聲落下,“誅九天、清世道。”
“……”
謝傲然坐在輪椅上沉默了,他忽然想到楚眠站在荷花池旁請求他的樣子,想到她突然回頭來救他的樣子……
心底兩種念頭互相拉扯。
他不想讓楚眠傷心,可九天要是死了,那他是不是就……
謝傲然閉上眼,手裡摩挲着一顆棋子,舉棋不定。
樓外的雨,一直不停。
……
幾乎到深夜,楚眠才等到遲遲歸來的謝傲然。
她坐在公館的門檻上仰頭望向天際的月亮,皎潔、清澈。
謝傲然沒有像早上一樣躲着她,而是主動轉動輪椅到她身邊,學她一樣擡頭看向月亮。
“在想什麼?”他低聲問道。
“在想,我的祖宗有沒有因為心煩而一次次坐在院子裡看月亮。”
楚眠淡淡地道。
真正的陸懸喜歡程碧城,也知道九天的胡作非為,他站在正義的角度想對付九天無可厚非,他都是怎麼對付的呢?
謝傲然輕笑一聲,“你怎麼想得這麼奇奇怪怪?”
奇怪嗎?
楚眠隐隐感覺到一件事,不管她怎麼妄想改變,這座城裡該走的劇情還是在走。
這種感覺,真的很無力。
她看向謝傲然,聲音極淡,“三大家族的糧倉這幾日一定要盯好了,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。”
聞言,謝傲然眸子變深,“糧倉?楚眠,你到底知道多少?”
“可能也不比你多吧。”
楚眠笑了笑,說完,她慢慢從地上站起來,盯着前面的院門,一字一字道,“不過,我不會讓任何人從我手裡把厲天阙帶走。”
話音剛落,院門就開了。
管家帶着人魚貫而入,一進門就見到楚眠頓時僵住。
楚眠看向他們的手上,有槍有棍、有麻醉散,連麻袋都準備好了。
“……”
謝傲然坐在輪椅上表情凝住,他沒想到楚眠已經看穿他的想法,他低了低眼,道,“楚眠,城内糧食有問題,我必須抓緊時間審一審他,這事關城内十數萬人的生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