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離中,他仿佛看到女人仰頭倒在扶手上,發如黑瀑,香汗滴落,白皙的肩胛骨被烙上花紋,像開了一朵妖異的花,誘人神往……
呵。
真跟被下了蠱一樣。
厲天阙捏下煙,嘲弄地冷笑一聲,将煙尾按滅在那朵木花上。
木花瞬間如凋零一般,抹上炭黑之色。
“把之前鎖的那些書都給我搬過來。”
厲天阙面色陰沉地開口。
查過蘇公館周圍沒人守着後,他就決定過來一趟,之前沒有時間去看那些收繳起來的書,現在可以看一看了。
“是。”
有兩個手下應聲下去。
厲天阙往後靠向椅背,冷眼看着下方,忽然問道,“送碧城去找消炎藥的人還沒回來?”
“沒有。”
手下老實交代。
程碧城病成那樣活不了,找消炎藥的怕是也跟着一起死在外邊了,這本來就是個人吃人的世界。
不是旁人死,就是自己死。
想到程碧城已死,厲天阙心中不起一點波瀾,甚至他都不太記得那張臉了,更無法将那張臉套進他的記憶裡。
一定是陸懸和楚眠搞出來的。
楚眠……
他遲早會殺了她,不用急,慢慢來,這座城裡的糧撐不過今晚了。
到時,所有人都會求到陸、厲兩家門上,他們就會像喪家之犬一樣,再無貴人的尊嚴。
“九爺,書都拿過來了。”兩個手下抱着書朝這邊走來,又道,“剛剛路過廚房,她們已經把晚飯做好了,要不九爺您先吃了再看吧?”
厲天阙正好也不想再坐在這張記憶深刻的寶座上,起身道,“那就把書拿桌上去。”
“是。”
手下們應聲。
……
燈,亮了起來。
餐廳裡擺着一張圓桌。
厲天阙解下大衣扔給手下,在桌前坐了下來,随手拿起一本書看起來。
是純手寫的筆記,寫的是對催眠的理解。
厲天阙單手執書,低眸冷冷地看着,女傭端着菜陸續上桌,陸晴跟在女傭們中間,手裡抱着一壺茶水。
别的機會她搶不到,隻能往茶水下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