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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陸公館,楚眠敲了敲肩膀,往樓梯的方向走去,還沒上前,就聽到一陣急促的下樓聲。
她擡眼,腳下一空,人已經被厲天阙抱了起來,眼前一陣天旋地轉。
“……”
楚眠抱住他的脖子,有些無奈,“做什麼?”
“累不累?”
厲天阙低眸看她,嗓音低沉磁性。
“嗯。”
楚眠應道。
參與了那樣一場大會,她莫名地身心俱疲。
“走,老子給你按按。”
厲天阙低笑一聲,抱着她往樓上走,楚眠擔憂,“你手上的傷那麼深,放我下來。”
“我都沒感覺。”
厲天阙滿不在乎地說道,一腳踢開門,抱着她進了房間。
楚眠被他放倒在床上,還沒怎樣腰間就多出一雙大手将她翻了個身,她趴在床上,身上的外套被扒了下來,隻剩下一身貼身的衣服。
那雙溫熱的大掌就貼着她的腰間開始揉按起來。
見他這麼堅持,楚眠也不想拂了他的好,隻道,“不能用受傷那條胳膊。”
厲天阙低笑一聲,“就這麼擔心我?不知道的人還當我是手廢了。”
話這麼說,但他還是放下受傷的手,隻用一隻給她按起來,揉得自然并不專業,手法跟揉面團似的,但他力道放得輕,倒也舒服。
楚眠收攏雙手,下巴擱在手臂上,任由他按起來,她看着前面枕頭上的花紋,随口問道,“小懶呢?”
“被葉成和你那個妹妹帶去瘋玩了。”
厲天阙側坐在床邊,大掌捏着她腰間不多的肉,曆一段事她就瘦一點,好不容易養出來一些又瘦回去。
“是嗎?”
楚眠想到葉成,一聲歎息就不由自主地從嘴裡洩出來。
“老子親自給你按摩,你歎氣?”厲天阙不爽了。
“沒有,我隻是想到,這一次好多人都被這座老城改變了。”
楚眠說着把自己的臉埋進手臂緩緩呼出一口氣,“好像唯一的好事就是慧姨,她終于看開了。”
陸景慧受傷後和她說過,看着短短數日,這座城池由晴好一夜轉冬雪,忽然就明白世事虛妄至極,仇也好,恨也好,種種感情不過是活着的一場虛夢。
既然是一場夢,就努力把這場夢做完吧,不提前醒了。
楚眠明白陸景慧一開始的“看開”是為了給她堅持下去的力量,但聽到這一番話,她明白陸景慧這一回是真的看開了。
所以,這是件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