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弄丢了孩子失魂落魄,他抱着她一遍遍安慰,說一定會找到孩子;
她服下安眠藥入睡,半夜驚夢醒來,看着他坐在床邊握着孩子的長命鎖渾身發抖。
陸家人安慰她,他諒解她,可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,沒了女兒,她甚至連他的感情都不敢再擁有,隻覺得這輩子活得舒适一刻都是對女兒無情的背叛。
霍烨離開以後,所有人都在責怪他是在她的痛苦上又添一把刀,但事實上,她替他感到解脫。
本來女兒這件事上,該受到一世譴責的隻有她,他不必陪她。
她逼迫着自己什麼都不想,逼迫着自己麻木地活下去。
“原來,你也不曾解脫。”
陸景然背着男人,低低地說了句。
原來這二十多年,他們都是支離破碎地活着,等着哪一日再支離破碎地死去。
霍烨倒在她的背上,已經沒了意識。
陸景然吃力地踩在雪裡,背着他一步步往前走,漫漫風雪,不知道哪裡才是盡頭。
……
房間裡的小太陽電暖爐開了兩個,将溫度烤起來,而窗戶卻被打開着,任由風呼呼地刮進來。
厲天阙坐在窗邊的藤椅上,抱着楚眠一邊看風雪刮進來,一邊感受小太陽的溫度,跟有病一樣,但他美其名曰這叫流動空氣。
好在他們坐在邊上,風不會直接刮在他們身上,否則,這空氣流動着流動着,他倆就感冒高燒了。
楚眠坐在他的懷裡翻着手上的一本名冊,是城内數萬人的登記冊。
隻有一些老人還記得他們從哪裡來,年紀小些的人都常年生活在劇情裡,哪還有自己的人生。
“城裡的數萬人是怎麼回事?”
厲天阙把玩着她的頭發随口問道。
“那是九天晚年時候造下的孽,那時他以出國打工賺大錢将許多無知的人騙至這裡……這裡偏成這樣,誰會來追究,漸漸的,城裡的人就越來越多。”
楚眠靠在他的懷裡翻着名冊說道,“再後來,九生以下就不願意找這些無辜之人了,需要人手練習催眠,便在法治不完全的當年,去劫一些偏遠的監獄,把罪犯帶過來練手,罪犯生下的後代也在這裡生活。”
而這些年來,他們沒有像九天一樣頻頻重啟當年的故事,沒有九天、陸懸之人出現,複制城裡打殺相對而言就會少很多。
漸漸的,複制城裡的人口便越來越多,發展到數萬人的局面。
“數萬個黑戶,你要怎麼弄?”
厲天阙低眸看她。
楚眠心裡已經有了主意,“這座荒島四季紊亂,常年處在大雪中,不利于生存,我準備詢問大家的意見,他們要是想留下那就留下,不想留下,就全部遷往風島,正在風島建設以後也需要居民常住。”
風島的環境比這裡好很多,建設好以後就是座風景美麗、設施健全的小島,沒了蛇蟲鼠蟻,容納個十萬人常住還是輕而易舉的。
“你倒是想得好,這麼擴建風島,你準備做島主?”
厲天阙挑眉。
楚眠擡眸笑着睨他,“那你做什麼,島主的壓島夫君?”
厲天阙絲毫不被激動,眼底邪氣滿滿,“我壓島幹什麼,我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