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媽聽得很開心,又碎碎念起來,“她是個沒福氣的,要是活到現在,有小姐你照顧着,這日子多好啊。”
是啊。
都熬過來了。
可那些不在的人都不在了。
……
晚間,楚眠說這想法時,厲天阙正在逼她喝飯後第二碗補湯——當歸雞湯。
楚眠剛洗完澡出來,就看到床頭櫃上擱着這麼一碗湯,頓時感覺晚飯在往上湧,連忙轉移了話題。
厲天阙聽完擰了擰眉,“哪有人婚禮前跑去掃墓,你是不是覺得老子在軟禁你,所以你想方設法地往外跑?”
知道九天當年禁锢程碧城,而導緻她生了反骨之後,厲天阙對“囚禁女人”四個字特别敏感,讓她在家休養也小心拿捏分寸,生怕過了度跟九天混成一類人。
自然,他也絲毫不提當年一心要把她養成金絲雀那段時日,就像那段時間被狗吃了一樣。
“沒有。”
楚眠将頭發往後撥,人慢慢站到床頭櫃前,擋住那一碗雞湯道,“我就是想告訴所有人,我們要辦婚禮了。”
不止是活着的親朋,還是逝去的。
厲天阙看着她抿唇,蓦地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荷媽,讓荷媽拿進來一根軟皮尺。
荷媽送到後就出了門。
楚眠站在雞湯前沒動,不解地看着他,“幹什麼?”
“量腰,隻要婚禮前你腰能養多一寸,我就讓你出門。”厲天阙拉開皮尺,頓了頓又道,“這不是囚禁。”
他再說一次,這不是囚禁。
這是給她養肉。
楚眠看着他一副較真的樣子有些無奈,“行吧。”
說着,她張開雙臂由着他量。
“把你後面的雞湯喝完了再量。”
厲天阙幽幽地盯着她。
“……”
楚眠默。
“以為把雞湯擋着我就看不到了?”厲天阙嗤笑一聲,完全看透她,“我就這麼好糊弄?”
“我喝不下去了。”
楚眠簡直想在臉上貼一個痛苦面具。
她這一天不是肉就是湯,她想吃點蔬菜都難,這樣下去哪是補身體,分明是補脂肪。
厲天阙伸長手臂,将雞湯端了起來,用勺子攪着湯,慢條斯理地道,“要麼,我喂你喝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