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然繃緊了身體,似乎不太習慣,連聲音都放得輕輕的。
“這樣真好。”
楚眠忽然輕聲道。
陸景然轉頭看向她,楚眠彎了彎嘴角,“雖然我嘴上說着一切從簡最好,但原來規矩十足的婚禮才會讓新娘感受到被重視。”
聘禮、嫁妝、合八字、梳發、母親陪着一起入睡,象征着女孩成婚前最後的孩子時光。
一點一點走過來,才能切身感受到那份厚重。
陸景然也笑了,她伸手将楚眠落在臉上的發勾到耳後,“那我可不可以抱着你睡?”
楚眠依偎過去,靠在了她的懷裡。
陸景然伸手摟住她,眼睛一下子濕了,淚水順着眼角無聲地淌下來,“我上次這樣抱着你,還是你剛剛出生的時候,護士把你放在我的手臂上,我環着你,小小的一團。”
楚眠聽得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知不知道你出生後我問護士的第一句話是什麼?”陸景然輕輕地拍着她的背。
聞言,楚眠笑着道,“孩子都好麼,手腳健不健全。”
話落,陸景然笑,“我忘了,你也是做媽媽的人了。”
作為媽媽,第一件害怕的事就是不能給孩子一個健全的身體,隻等着護士說那一句都好,人才會完全放松下來。
至于手術台上的自己,那一刻已經不太重要了。
楚眠靠着她,跟着笑,鼻尖有些酸澀。
“睡吧,小霧。”
陸景然的手輕輕拍着她的背,就像很多年輕的媽媽一樣,拍着寶寶的背,哄着寶寶入睡。
楚眠靠在她的懷裡,緩緩閉上眼睛。
别墅外,一輪明月高挂在夜空,清涼的月光照在每一處,溫柔了每一分色彩。
蓦地,楚眠想起自己好像還有什麼事沒做。
她記憶力最近好像有點不大好,算了,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。
……
一夜悄然過去,天空泛起光亮。
早上五點,楚眠被陸景然叫醒,她有些混沌地跟着陸景然進浴室刷牙洗臉。
一夜沒有真正睡着的陸景然站在她的身後又給她梳了一遍發,提醒道,“醒一醒,一會吃點東西再去做造型。”
她要是再不醒,一會人都到了,她就沒時間吃飯,對腸胃不好。
但顯然,陸景然還是算錯了,這邊剛刷着牙,那邊房門就被敲響了。
“眠姐,你醒了嗎?”
是樊冰冰和安詩藍,兩個伴娘到了。
說起來樊冰冰已經成婚,舊俗上不好再做伴娘,但楚眠不想用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