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真正要改變的其實是厲總。”
沈醫生告訴她這裡邊真正的重點,“你妥協是沒有用的,而是要他自己把這份焦慮給放開了才行。”
“那怎麼才能幫他放開?”
楚眠問道。
“呃……”
說到這裡,沈醫生有些難以啟齒地摸摸鼻子,“一般這種呢我們都是建議身邊人多關注患者,讓患者感受到被愛、被關懷、被體諒,幫助他度過一些突如其來的焦慮時刻……”
“為什麼要說一般這種?”
楚眠不解。
沈醫生很是尴尬,“總覺得這些詞套在厲總身上感覺有點怪。”
厲天阙是什麼人呐,襁褓裡被趕出大家族,遭仆人欺負毆打,遭親姐自盡,踩着荊棘叢走過來的大佬,要給大佬愛……這就真的……
楚眠看着沈醫生,眉頭微蹙,她突然就想起婚禮前的一晚,陸景然在她耳邊說的話。
不管是沈醫生還是旁人,都覺得厲天阙是一方不可傾塌的天,天立于衆人之上,怎麼可能脆弱。
可事實上,他從來都不是堅不可摧。
他在意的很少,因此,擁有的也太少,越少,人就越執着,執着到……生了病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楚眠說道。
“隻要平穩度過這個孕期,孩子健健康康地出生,那厲總就能徹底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還有那麼多個月,越到後期,怕是厲天阙會越焦慮。
“哦,對了。”沈醫生正色道,“還有一點,萬萬不能再讓厲總接觸那些駭人聽聞的新聞了,這會加劇他的焦慮情緒。”
聞言,楚眠的目光一點點沉澱下來。
懂了。
……
新風島楚宮路上有一座富麗堂皇的海邊酒店,海水漲上沙灘,陽光落在酒店的玻璃下,反射出璀璨的光。
一部部黑色轎車駛進綠蔭大道,停在噴泉池前。
守在酒店門口的門童見狀立刻招呼了同事朝車子跑去,低頭,開門。
幾個保镖率先下車。
楚眠也彎腰下了車,腳上踩的是一雙平底靴,身上的奶咖色長裙襯得肌膚雪白,是孕期的單獨設計款,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閃耀無比。
在新風島,無人不識楚眠。
門童們當即變了臉色,恭敬地低頭,“厲太太好。”
楚眠點點頭,面容清冷,擡起腿就往裡走去,保镖們連忙跟上,不一會兒,四個經理也沖了出來,陪在楚眠身邊,“真是太失禮了,厲太太大駕光臨,我們什麼準備都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