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原來,那才是六級疼痛。
厲天阙笑得更深,也更加諷刺,他擡眸,直直看向攝像頭的方向,道,“把這個給我關了。”
“是。”
沈醫生聽命地關了攝像頭。
電腦屏幕頓時一片漆黑。
楚眠坐在書桌前看着屏幕,好一陣都沒有晃過神來,蓦地,她的心狠狠一提,站起來就往外跑。
跑了兩步,她速度減慢下來,但焦急一點沒減。
走到樓下,荷媽正好出來,楚眠連忙道,“荷媽,幫我聯系車,我要出去。”
“車子不都被少爺弄走了嗎?”
荷媽道。
“……”
對,今天的車都弄走了。
楚眠隻能給葉成打電話,讓他送輛車過來,這一耽擱,等她坐車來到沈醫生的酒店時,已經過去一個小時。
車子一停,楚眠就急忙推開車門下去,迎面而來的陽光有些刺眼,她看了看兩邊,沒人沒車便快步朝着酒店大堂的方向走去。
沒走幾步,酒店的旋轉大門動了起來,一個颀長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走了出來。
楚眠呆在原地。
像是喝醉了一樣,厲天阙完全找不着方向,人幾乎地跌跌撞撞地往前走,面色一片慘白。
楚眠望着他,心髒揪成一團。
沈醫生一臉憂慮地跟在後面,手裡提着西裝外套,想去扶人,卻被厲天阙一把推開。
厲天阙伸手去扶牆,卻怎麼都扶不到,忽地,腿一彎,整個人差點狼狽地跪到地上,他用手撐了一下地面,蹲在那裡。
再站不起來。
沈醫生隻能候在一旁。
楚眠往前走去,停在厲天阙的身旁,沈醫生看向她,“厲總非要體驗十二級的分娩疼痛,體驗了……很久。”
楚眠接過他手中的外套,抱着外套蹲下來,平靜地注視着他。
厲天阙低頭蹲在那裡,像是被洩了所有的力氣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他終于緩緩擡起頭,一張臉白得面無血色,他看着她,猩紅的眼裡滿是心疼,“阿眠,很疼啊……”
真的很疼。
就像是硬生生要将他的内髒全部挖出來的痛,就像是整個人要被鈍器一點點割開的痛。
她經曆過,并且還要再為他經曆一次。
楚眠深深地凝視着他,眼眶微濕,她勉強扯了扯嘴角,笑着道,“但這個痛不會一直持續,它總會過去,這種痛是帶我們收獲一個至親,是有意義的,不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