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,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~
江雲娆站着都有些吃力了,畢竟自己這膝蓋也沒好全:“那要不咱們回吧,鶴大人才剛剛進去,我要是繼續等,那不得吹成冷凍幹屍……”
芝蘭:“才人慎言,慎言呐。”
天元宮裡,裴琰從龍台上走了下來,一手搭在鶴蘭因肩上說事兒。
福康公公正想走上去說兩句話,但瞧着鶴大人這身份在這裡了,又是剛剛才到,這時候去說好似也不恰當,可慎才人還在外面候着呢,一時有些為難。
鶴蘭因舉着白子落在棋盤上:“皇上将後宮裡的娘娘喚來,也不讓人家進來,就在風雪裡吹着,很是不懂憐香惜玉啊。”
鶴蘭因知道裴琰對後宮嫔妃向來是沒什麼情意的,大多都是他作為帝王牽制與平衡前朝與後宮的工具罷了。
所謂寵愛,不過是對前朝權勢的一個回應,所以無寵,也是對前朝權勢的一個态度。
登基兩年,裴琰雖有寵妃,卻無愛人。
他時常嘲笑裴琰雖然是坐擁天下的帝王,卻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。
裴琰:“朕一向不喜嫔妃來天元宮,也不喜嫔妃參與朕過多的生活,這你知道。”
鶴蘭因勾着身子看着棋盤,手開始撿吃掉的黑子,揚眉:“皇上這孤家寡人還得繼續做下去。”
裴琰反向嘲諷:“位極人臣的中書令大人與朕何嘗不是一樣,朕賜下你的豪華大府邸如今連個女主人都沒有,你也是寡着的。”
鶴蘭因落下一子:“罷了,臣還要回去相看一位媒婆介紹的貴女,得走了。”
他也才來不久便要離開了,起身的時候道:“皇上還是讓那小妃子進來吧,風雪下得有些大了,真是個冷心冷情的皇帝。”
鶴蘭因與裴琰說話向來這般随便,如自家弟一般。
且鶴蘭因的的确确也在國事上對裴琰助益不少,裴琰對他也是極為看重,他年紀輕輕位極人臣也是有原因的。
裴琰也不知外面候着的是誰,不是甯如鸢就是趙舒盈,或者是其他人。
福康公公在一邊應了一句:“是瑤華殿的慎才人。”
鶴蘭因這才知道方才站在殿門前跺腳搓手的人叫做慎才人,若是換了其他嫔妃,再是寒冷的天,隻怕也不敢表現自己冷,隻能規規矩矩的站着。
鶴蘭因跨出天元宮殿門時,江雲娆正好得了準許從殿門外跨進來,二人擦肩而過。
要不是福康公公派了小太監出來得快,她真就走了。
下次,她絕不會上趕着來。
提了裙擺跨入天元宮,卻發現裴琰并沒有在正殿,而是在偏殿。
此刻的裴琰正伸着手在火盆上靠着,肩上的狐毛領子是黑色的,趁得他俊容更加英挺清冽了。
江雲娆眯了眯眼,裴琰也就這張臉了。走近行了一禮:“臣妾參見皇上,皇上萬安。”
裴琰冷漠的問:“天元宮嫔妃不得擅入,你來做什麼?”
江雲娆揮了揮手裡的書信:
“不是皇上說的要看臣妾與家中的對戰後續嗎,臣妾收到消息就親自去宮門前取的,然後第一時間就給皇上送來了,封條都沒拆。”
裴琰:“拿過來吧。”
江雲娆笑嘻嘻的湊了過去挨着他,将書信遞給裴琰:“咱們一起看,臣妾都不知道後續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