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婉瑩欣慰的看了一眼江雲娆:“不愧是本宮一直都看好的慎嫔,過來,本宮給你選了個禮物。”
江雲娆被喚了過去,途中不知是誰伸出腳來絆了她一下,她猛地向前摔了下去。
直到有人驚呼:“呀,玄光珍珠的步搖!”
江雲娆衣袖裡的牡丹琺琅珍珠步搖被摔了出來,甯如鸢彎下腰将金步搖給撿了起來。
她眸底的不甘與怒意似要噴湧而出,鼻尖微酸:“玄光珍珠?好啊慎嫔,果然是個有手段的!”
趙舒盈在一邊不疾不徐的說着:
“蓬萊島上盛産珍珠,大多都是白珠,一年間裡如果采珠人運氣好的話,還能得一小斛價格昂貴的黑珠,但這留有七彩玄光的珠子是可遇不可求啊。
先帝那輩,也就明華皇貴妃得了一支玄光珍珠做的朱钗,沒想到慎嫔如此好運氣,這一次是步搖。”
今年與江雲娆同入宮的一批秀女裡,有位叫做許昭憐的妃嫔,她是這批妃子裡出身有些特别的,才入宮,裴琰就封了她六品貴人的位份。
父親是官身,但母親是江南富商嫡長女,家族握着大周三分之一的财富。
半官半商的大富大貴家庭長大,就連她都沒有聽過這東西。
許昭憐睜着無害的眼眸,嬌滴滴的說:
“淑妃娘娘真乃博聞廣識,不過嫔妾是真的羨慕慎嫔姐姐了。
這般難得珍寶,皇上選擇冷着旁的姐姐,就給了慎嫔姐姐一人,想必是當成心中珍寶了,姐姐好福氣啊。”
江雲娆被婵娟從地上扶了起來,心底說不出的郁悶,什麼好福氣,就因為這破珍珠步搖而被成為衆矢之的的福氣給你要不要啊?
她回眸看着許昭憐:“憐貴人的嘴可真會說道呢,下次不要說了哦。”
許昭憐幽幽的笑了笑:“妹妹就聽姐姐的,姐姐比妹妹得寵些。”
魏婉瑩端坐在鳳位上,沉聲道:
“好了夠了,不過就是一根金步搖罷了,值得大家如此争來争去的嗎?皇上愛重誰那是聖意,爾等皆是帝王嫔妃,安能掐酸吃醋失了體統?”
皇後話完特意看了一眼氣得滿臉通紅的甯如鸢,心底直呼是個沒眼力見的,高居貴妃之位,也是如此小家子氣。
婵娟命宮人舉着一匹布料遞給了江雲娆:“這是極為難得的雲錦,宮裡年初就得了六匹,是皇後娘娘給慎嫔的一點心意,娘娘請收下。”
江雲娆聽說過雲錦,這東西在現代做成衣裙的話,沒個二十多萬拿不下來。
工藝精湛且制作緩慢,穿在身上猶如霞光披肩,光彩熠熠,宛若雲間仙子。
“嫔妾謝皇後娘娘賞賜。”她乖順的将東西接了下來。
趙舒盈笑着:“慎嫔妹妹倒是好福氣,帝後二人一貫的寵着。”
江雲娆擡眸看了這趙淑妃一眼,上次懲罰她跪在扔了石子兒的雪地那件事還沒忘呢。她不再回應些什麼,阖宮妃嫔此刻都盯着她的呢。
晚膳前後,天元宮的福康公公派人來瑤華殿宣旨侍寝,她拒了。
萬茵茵一個激靈:“姐姐拒絕做什麼啊?”
她嘴裡還塞着江雲娆從天元宮帶回來的各色糕點果子,吃得滿嘴都是糕點沫子。
江雲娆剝着瓜子兒,神色有一絲倦怠:“葵水來了。”
也不是真的葵水來了,而是真的不願去當靶子了,等這些事兒在後宮裡的熱度減一減,她才能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小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