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膳前,是天元宮裴琰身邊的首席太監福康公公親自來接的,客客氣氣的伸手将東西接了過去。
江雲娆道:“讓花吟拿着吧,怎好勞煩福康公公?”
福康公公已經從花吟手上将東西接了過去,面含笑意的道:
“娘娘待人一向客氣,但咱們做奴才不能沒眼力見啊。”
一路上,福康公公的話好似多了起來。
“慎嫔娘娘是不知道,皇上有了您這藥食同源的中藥奶茶與中藥糕點,
近來太醫院都沒送藥來了,皇上也沒日日按着自己的太陽穴皺眉頭了。
足以見得娘娘您心靈手巧,幫皇上解決了一大麻煩。”
江雲娆點點頭:“那便是最好的了。”
福康公公又道:
“咱們那位皇上,年少登基,身邊總是缺個可心的人陪伴。
時而坐在龍椅上看折子看久了,身體也是有勞損的。娘娘别看着皇上沉默寡言,其實心底是空的。”
心底是空的?
這話怎麼理解呢,江雲娆一時間沒有理解到。
福康公公:“皇上總歸還是不容易的,帝位至高至重,時時刻刻都覺自己十面埋伏。”
江雲娆也尖着耳朵聽着:
“我能理解皇上的。
站在頂峰的人,是沒有靠背的,周邊都是懸崖,時時刻刻都沒有安全感。”
所以他少說不說,沒有情緒,旁的人就猜不到他的軟肋他的喜好。
故而世人都說,帝王無情,便是對江山有益。
福康公公擡起那雙洞察世事的眼睛多看了江雲娆一眼:
“娘娘當真是聰慧過人,後宮裡的娘娘少有您這般見識的。
娘娘将來的路還長着呢,一定能夠越走越寬。”
但福康自己也感受得出來,江雲娆是無心争寵的,更像是得過且過的樣子。
旁的宮裡的娘娘若有如此接近皇帝的機會,那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。
可他想不明白,為什麼最容易争寵成功的人,卻最不在意這份寵愛。
她坐在裴琰的禦辇上,身子往右邊斜了斜:“福康公公,我能問一個很冒犯的問題嗎?”
福康公公:“娘娘請問,娘娘問什麼都不會冒犯。”
江雲娆道:“從前先帝的嫔妃們現在都去哪兒了?”
她似乎開始想自己将來會是怎麼樣的了,裴琰如果有朝一日不在這個世界了的話,那自己會去哪裡?
福康公公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