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臣與皇上相識多年,倒真覺着皇上對慎嫔娘娘很是不同,比甯貴妃都不同。”
鶴蘭因從不是個多嘴的人,今日饒是連連問了裴琰兩個問題了。
裴琰看着他手上的字:“那字,愛卿選得如何了?”
鶴蘭因壓根沒看,這才仔細看了起來,封号有:賢、雲、麗、良。
他搖了搖頭:“微臣以為,都無法诠釋慎嫔娘娘給人的感覺。”
裴琰忽而想起過年時,瑤華殿殿門前江雲娆給自家門前寫的對聯橫批,富貴閑人。
他禦筆落在宣紙上寫了一個“閑”字,最後将女字旁給添了上去,“封号賜為娴吧。”
鶴蘭因:“娴這一字,寓意為文靜柔美,大方得體,也算是個不錯的封号。”
裴琰卻搖了搖頭:“非也,是她自己願意做個富貴閑人,朕頂多算多給了一個偏旁。”
鶴蘭因看着裴琰曾經如萬年冰封一般的寒冰臉,
如今說起慎嫔時,居然多了一絲和煦,恰似三月春風融化冰川一般的溫流。
“皇上此番是與從前不同了。”
裴琰擡眸:“并無不同,朕的一個嫔妃罷了。”
鶴蘭因收回自己的目光,一身紫袍绶帶,高官爵位,
就注定他不能再與從前一般,想到什麼都毫無芥蒂的跟裴琰說來。
隻是從前裴琰說過,他的一切都願意與自己分享,包括那些後宮的女人們,他從不在乎那些女人。
午後,二人談完國事,來了些興緻,飲了幾壺小酒。
鶴蘭因借着酒醉之意,玩笑道:
“皇上,微臣最近可是将全帝都的名門貴女都給相看完了,竟找不出一個鐘意的。
微臣思前想後,這責任全在皇上。”
裴琰揚首往嘴裡倒了一口酒:“如何又怪到朕的身上來了。”
鶴蘭因微醺,腦海之中再次閃過江雲娆的模樣,那細長飛挑的眸帶着一股戲谑笑意:
“頂好的女子,自然是藏入皇上的後宮了,微臣哪裡有那個福分?”
裴琰淡聲道:
“除了皇後與妃位之上的女子,你看上誰,朕今日就送到你府裡去。”
皇後與高位嫔妃多是與前朝關系緊密,這些女子出身高貴,的确不能肆意送出宮闱。
鶴蘭因:“慎嫔娘娘,成嗎?”
裴琰本還和煦的面容忽的陰沉下來,帝王之怒不知為何就凝結堆積。
手指攥着的酒盞放到了桌案上,噔的一聲,下颚緊繃着:“她,不行。”
鶴蘭因靠在座椅上,一副慵懶的樣子:
“微臣就知道皇上不會答應,慎嫔娘娘如今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