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如鸢問:“你為何甯願得罪皇後也不願害本宮?本宮死了,你在這後宮裡的一大勁敵也就沒了。”
江雲娆道:“貴妃娘娘對我的恨意是源于我分去了皇上的寵愛,您雖然極其不滿,但從未害我過性命,頂多是在請安時揶揄我,嘲諷一下。
僅如此,那我還做不到害人性命的地步。”
甯如鸢隻剩下嘲諷的笑意:“你這性子在後宮,這遭沒死,往後也會死。”
江雲娆:“我沒什麼要去争的,自然也就沒有害人的心,但如果能為自己抗争時,也絕對不會随意任之。”
甯如鸢此刻是不明白江雲娆了,她一點都看不懂江雲娆:“你還沒有争?專房之寵都争來了,你居然說你還沒有争?”
江雲娆笑了笑,眸光已經清澈通透:“帝王心,深不可測,從來都不是争來的。”
她沉默了一會兒又道:
“貴妃娘娘,您其實一直以來都算錯了敵人。您的敵人從來就不是我,而是皇後。”
甯如鸢:“但本宮就是瞧見你心煩!”
江雲娆:“倘若說人性,不足以令貴妃娘娘您助我的話,那就來說說利益吧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皇後娘娘倒台,後宮的權力絕不會傾斜到趙家一家人手裡,這時候您覺得會給誰?”
甯如鸢這話是聽懂了的,眼眸子一轉:
“皇後倒台,皇上也不會看着趙家人一家獨大,自然要分一半出來,那多半是落在本宮的手裡。”
江雲娆唇角彎起弧度:
“是啊,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線的螞蚱。您助我的時候,也在幫您自己。”
甯如鸢沒再說話,轉身出牢房了幾步又退了回來:
“但是本宮心底還是不爽,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勾的皇上!”
江雲娆翻了翻白眼,這甯如鸢腦子裡隻有與裴琰的情情愛愛了,估計将來的路也不好走的。這不是戀愛腦是什麼?
“甯貴妃,書上有句話說的是,被愛者無需努力,不被愛者才需要。”
甯如鸢吼道:“你什麼意思,你是說皇上愛你不愛本宮了!”
江雲娆淡淡看着她:
“非也。我是想說,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,皇上本就已經鐘情于貴妃娘娘了,您不必如此費力的去讨好。是你的,誰也搶不走。”
甯如鸢悶着一口氣出了死牢,她覺得簡直是奇怪,江雲娆居然說皇上鐘情于自己,真是可笑。
皇帝的心早就飛了,她這是在說胡話。
不過第二日,江雲娆便發現自己從死牢轉移去了大理寺的牢房,
她心底想着也好,交給大理寺審查,至少不是後宮那幾人在那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。
可是閑下來也會想起裴琰,他是不是都沒有過問一下這件事?
帝都城外·翦雲山
裴琰一身黑底繡着龍紋的窄袖長袍,他修長身影肩寬窄腰的立在一匹墨色黑馬上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