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證物證俱在,想必皇上心底也已經相信了吧。”
鶴蘭因:“我是不信的,你絕不會做那樣的事情。”
江雲娆擡起那雙澄澈的烏眸:“為何?”
鶴蘭因溫和的朝着她笑了笑:
“我看人準,說不是你,就不會是你。”
江雲娆抿了抿唇:“那又如何,已經定罪了,現在隻想着不要牽連家人才好。”
她心底依舊有些不甘心的問:“皇上現在知道了嗎,他會相信我嗎?”
鶴蘭因内心一股陰暗又自私的思緒萦繞在眼前,他為何到這大理寺的牢房來,其實是裴琰讓他來的。
可是他心中偏偏不想讓江雲娆知道這些,讓江雲娆誤會就是自己親自來瞧的不好嗎?
他蹲下身子将外袍脫了下來蓋在她的膝蓋上,這牢房委實有點陰寒:
“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入宮,此案大理寺的官員也一起參與,到了面上,你要好好為自己辯駁。大理寺的官員我已經打過招呼了,會秉公處理。”
江雲娆問:“不是都已經定罪了嗎,現在是要重審?”
鶴蘭因眼神溫和,如一塊質地溫和的和田玉:“是,會重審。”
他言簡意赅,免去了是裴琰下令重審此案的細節。
江雲娆這才點了點頭,似看見渺茫希望:
“那看來我尚未走到絕境,還可以再争一争。”
鶴蘭因随之站起了身子:
“不過婉儀娘娘,微臣得提醒你一句,一會兒到了面上為自己洗刷冤屈時,就僅僅洗刷自己的冤屈便罷了。
至于幕後兇手到底是誰,你知道當不知道,不知道就更好。”
江雲娆也從枯草堆裡站了起來:“為什麼!”
鶴蘭因看着她有些憤慨的表情,就知道她一定知道幕後兇手是誰。
他抿唇,眼神定定的盯着她:
“于甯貴妃而言,在整個後宮,能讓她動到旁人切實利益的,也就那幾位;
于幕後兇手而言,能動到貴妃頭上去的,也是你動不了的人。
娴婉儀,你自己平衡一下,如若這次在皇上面前不能一舉将人滅了,
但凡她活着,那往後你在後宮的日子便更是寸步難行了。”
江雲娆眸子微微發紅,她貝齒咬了咬自己嘴唇,爾後又冷哼了一聲:
“多謝鶴大人的提醒,雲娆知曉了。”
她腦子不蠢,自己一個婉儀,背靠江家,怎與皇後對抗,怎與曾是裴琰帝師的魏家抵抗?
自己供出皇後又如何,裴琰豈會因自己廢黜一個已經懷有嫡出血脈的皇後?
“如若這件事是甯貴妃自己說出真兇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