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有人敢近前來,我就血濺林下,反正光天化日之的寬衣,跟立即處死也沒什麼分别。”
這大周後宮講道理的時候跟你說宮規森嚴,不講道理的時候,皇後其實也可以一手遮天,将這後宮嫔妃想如何欺辱就如何欺辱。
花林疊映之間,蟬鳴之聲更烈,夏日刺眼的光尤甚。
這一次,江雲娆格外強硬。
有一太監聲音傳來:“皇上駕到!”
福康公公撥開人群,裴琰從後邊慢慢走了過來,眼神掃了衆人一眼,在掃到江雲娆那處時停頓了下來:
“娴婉儀,你這又是做作甚?”
沒等江雲娆講話,魏婉瑩便啟聲了:
“臣妾這是在教娴婉儀宮規,這明黃色的服制本是帝後二人與太後專用的顔色,安能在一妃嫔身上使用?”
裴琰面色如常:“是朕給娴婉儀的,也就是一素紋的軟袍,不曾繡逾矩紋路,皇後不必小題大做。”
他大步走了過去,抓着江雲娆的手掌攤開,将簪子插回了她的雲鬓中。
魏婉瑩眼中怒意更濃烈了:
“娴婉儀入宮也有大半年了,這些宮規她自己是清楚的。
妃嫔對皇上亦有勸谏之責,這不是明着讓旁人說皇上目無國法宮規,将一個婉儀寵愛過頭了嗎?”
江雲娆眨了眨泛紅的嬌眸看了裴琰一眼,澄澈雙眸裡的涼意不見半分,倒是多了幾分委屈與疲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