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琰看他一眼:“蘭因,你又輸了。”
鶴蘭因手裡的白子舉棋不定之間,棋局其實早已落定,他失笑:“臣技不如人,罷了罷了,還是喝酒的好。”
談話之間,他細細觀測着裴琰,江雲娆都快上斷頭台了,他怎如此平靜。
之前不是說要力保,為何現在又不保了?
裴琰也笑着,斜着身子飲下一口烈酒:“你心,不在此處。”
他起身從龍台上拿了幾本冊子過來遞給他:
“江家流放,朝廷空出來的職位朕自己拟了一份,但依舊有大量空缺。
若不趕緊将自己人安插入内,便有會被魏家與趙家人瓜分了。”
鶴蘭因接過那冊子看了起來:“皇上乃明君,這上面的人員安排無一不妥。”
他的心還在江雲娆那兒,真的上斷頭台的話,他又該如何營救?
裴琰點了點頭,又喚了他好幾聲,他都沒有聽見。
福康公公站在一邊輕輕碰了碰鶴蘭因的手肘:“鶴大人,皇上問您人員安排一事呢。”
鶴蘭因道:“明年開春之前,皇上可提前下旨,将春闱一事提上日程。”
裴琰卻搖頭:“曆年科考,選來選去都是世家子弟,也有才幹之人,但依舊是酒囊飯袋居多。朕會在今年開春前,親自下江南。”
鶴蘭因也是從江南來的,江南富庶多才子,每年都有不少人聚攏江南的才神大會,但這些才子都是在民間小打小鬧。
一般考上秀才後,頂多還能參加兩場考試,就會在殿試前被刷下來,他當年也是這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