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琰知道此刻的江雲娆對自己已滿是畏懼與試探了,事情鬧到這個地步,皆是天意弄人。
他沉聲道:“你是不是已經恨透了朕了?”
江雲娆:“不敢。”
她沒有否認,她說的不敢。
裴琰心底黯然,起身便離開了。
江雲娆卧在床上看着他離去的裴琰,眉眼垂下,或許裴琰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心痛的是什麼。
從江南啟程回帝京的返程極快,比來的時候要快上了好幾日。
皇帝嫔妃與朝臣抵達帝京後便各自分為兩路,回宮的回宮,回府的回府,舟車勞頓大半月,總算到了目的地。
抵達天元宮後,正殿有朝臣等着裴琰議事,江雲娆便自己一個人回了後邊的寝殿。
裴琰知道她不喜人一直監視,所以又放寬了對她的監視,隻要到了天元宮,是不會有人一直盯着她的。
有個小丫頭半道上沖了出來,将一紙團子塞進了江雲娆的手裡,轉眼就不見了,瞧着也才十三歲左右的年紀。
江雲娆擡眼看了一下周圍,後而走進房間裡将紙團子給攤開看了起來。
未看幾眼,她唇色便徹底蒼白了下去。
壽康宮。
趙太後是沒跟着下江南的,她與皇帝的關系鬧成那個樣子,也不好日日往跟前去湊的。
她一身墨藍色的長袍垂在地上,一手枕在榻邊打着瞌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