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琰此舉,令他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判。情事誤人,他自己也親身體會過。
和晏禮道:
“鶴大人,臣知道勸谏皇上已經沒有用了,所以才來找婉儀娘娘。臣不願放棄,臣甯可死谏,也要達成自己的目的。”
鶴蘭因看着江雲娆:“娴婉儀回吧,這些事情原本就跟你沒關系。”
江雲娆卻看着和晏禮:“和大人,你繼續說。鶴大人,你别攔着,這件事怎麼可能跟我沒關系呢?”
和晏禮一把掀了自己的官袍下擺,跪在了小河岸邊,秋風吹拂着他微微晃動的官袍:
“臣懇請娘娘勸谏皇上放棄翻案,若不成,臣今日便與娘娘同歸于盡!”
萬茵茵也跑了過來,拼死護着江雲娆吼道:
“你們幹什麼啊,要殺人啊,我叫禁衛軍來了啊!我爹可是禦史台的,你們經得起他的彈劾折子口誅筆伐嘛!”
與和晏禮同來的臣子都走了過來,跪在了和晏禮的身後。
和晏禮端着手臂,語聲無比的沉重:
“皇上之所以動江家,實則是到了不能不動的地步。
娘娘的父親在背後聯盟趙氏,假造遺诏毀皇上清明,鼓動百姓言皇上德不配位,
三番五次在背地裡搜刮民脂民膏送往北境,
但手段之高明,朝廷難以捉到一舉剿滅的法子,若做得不幹淨,隻會打草驚蛇。
不僅如此,江趙還擰成一股繩,已然在朝堂上對皇上形成了威脅,皇上帝位動搖,他沒有選擇。
若再不動手,今日坐在那朝堂之上的人,便是另一位了!”
鶴蘭因喝道:“好了,和大人,朝堂之事,與一女子又有多大幹系!”
江雲娆看見和晏禮雙眸含着熱淚,極為才子之傲然風骨,她心中感念無比,朝着鶴蘭因擺了擺手臂:
“今日,我才懂皇上費盡心思要去江南,又費盡心思四處找尋良才,時常忙碌至深夜與各位大臣探讨國事的良苦用心。
他一點都沒有看錯人,你們都是他做的無比正确的選擇。
一個國家的頂層裡,有那麼一群忠君為主,不偏不倚的良臣,是皇上的福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