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炭的火,在這一日燒得極其的旺,人在怒意之下,很快的就濕了衣襟,
每一寸皮膚都在熱浪的加持之下,似要幹燥的燃起來一般。
江雲娆不敢生氣,隻有委屈又内疚的蹙了蹙眉:“那你現在是不是已經不能原諒我了?”
裴琰冷戾的眉眼之間,眼眶卻發紅起來:“江雲娆,朕真是要被你氣死了。”
江雲娆伸手摸了摸淚:
“我自己也要被自己氣死了,本來自己沒什麼大作用就算了,但總不能成為别人算計的工具吧?
裴琰,咱們換一下身份,若你是我,你要怎麼辦?
繼續在後宮,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嗎,看着所有的壓力與算計,因自己而起的風波,都讓對方一個人去扛嗎?”
裴琰黑眸裡倒映着燭火調動的火苗,他一掌拍在鸾床的床沿上,鸾床帷幔猛地晃動了一下:
“所以連商量都沒有,就将朕的孩子說成别人的,再玩兒一次消失?
一句道歉,朕就能消氣?
江雲娆,你可知朕等這個孩子,等了多久!”
他的心好像是被利箭穿透過一般,流出了酸澀又痛苦的鮮血來。
直到此刻,裴琰都不能理解江雲娆的做法,
他在心底一千個一萬個後怕,若是那一日自己真的是一念之差,那這等了許久的孩子,就真的沒有了。
他的委屈,他的心酸,又如何算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