芝蘭端了一碗燕窩在手上,掀開簾子走了進去,這大紅金黃的禧雲宮寝殿輝煌依舊,
隻是這過于敞亮空曠的宮殿,少了往昔的熱鬧與溫情,清冷了不少。
“芝蘭,我沒胃口,你喝了吧。”江雲娆睡在美人榻上,神情恹恹,有些沉郁得說不出來話。
芝蘭将燕窩端在手上,笑呵呵的:
“奴婢不是給娘娘熬的燕窩,奴婢是給娘娘肚子裡的小娃娃準備的。”
她在暗自提醒江雲娆,肚子裡還有一個,要做母親了,不能似從前那般任性了。
江雲娆聽聞此話,烏眸濕漉漉的緩緩轉了過來,伸手将燕窩碗端了過去:“我喝。”
芝蘭在一邊給她捏捏腿,語聲溫和的道:
“奴婢在宮中許多許多年了,諸如此類的事,倒也不是頭一回。
做帝王的嫔妃,光有寵愛,是真不夠。
沒有強大的母族,一旦與母族強大的妃子起了沖突,作為帝王,肯定是先會權衡利弊,
為皇權穩固,皇上有時候也隻能做這樣的選擇。”
江雲娆瑩潤的唇有些蒼白與幹澀,她舔了舔自己的唇,笑意有些苦:
“芝蘭,你一直都是那個最通透清醒之人。
道理我都懂,人這一生最不能拿來當靠山的,便是感情。
可現在我的确也隻有感情為依靠,畢竟江家沒了,倒在了皇上拔除世家奪權的戰争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