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顆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滴從泛着血絲的嬌軟烏眸裡滾落。
悲傷從眼眶裡流出來,委屈鋪天蓋地的往心裡去。
她顫聲道:“皇上覺得臣妾真是一個什麼都不計較的木頭人是嗎?”
裴琰眼神微怔:“什麼趕你走,你在說什麼?”
江雲娆眨了眨眸子,伸手将眼淚一抹就從偏殿離開,裴琰一把拉住她:“朕又是哪裡一句話不對惹着你了?”
江雲娆被拉着站在了原地,哭着道:“我給那匈奴公主讓位置便是了,現在就去鹭山!”
裴琰冷聲道:“将殿門給朕關了!”
福康公公連忙命人将偏殿的殿門給關了起來,江雲娆站在殿門前,拉了幾下門,毫無用處。
她默默站在門前,難過得說不出話來。
裴琰走到她背後,将人翻轉過來:“你講清楚,什麼就是趕你走,朕哪句話是在趕你走?”
江雲娆低着頭:
“匈奴公主要來大周了,皇上會冊封她為貴妃,将臣妾降為妃位,臣妾都已經知道了。
皇上定是覺得以後後宮場面不好看,所以将臣妾趕去鹭山行宮。”
裴琰濃眉都擰緊了,将人摟緊懷裡,一手按着她的後腦勺輕輕拍着:
“你在想什麼,朕何時有這樣的想法?
朕是在期許,你能夠生個皇子出來,去鹭山是為讨個好彩頭而已。”
江雲娆卻說:“可臣妾不想生個皇子,臣妾隻想要個公主。”
裴琰不解:“為什麼?”
江雲娆道:“生下的是公主,以後的日子就會簡單輕松一些,是個皇子,多半又會不好過了。
臣妾又沒有母族支持,将來的路會走得很艱辛。”
裴琰将她松開,狹長深邃的鳳眸沉了下去:
“你以為你這一輩子就跟朕隻生一個孩子?”
他勾下身子吻了吻她面頰上的淚痕,又捧着她的臉用力的吻向她的柔軟的粉唇。
江雲娆在退縮逃避,不願跟他抱着親吻,卻又松不開裴琰強勢有力的雙臂。
裴琰啞聲道:“雲娆,最近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江雲娆縮在他懷裡抽泣:“沒事兒,委屈受多了,正好撐撐我狹窄的心胸。”
裴琰垂眸看着她如傘散開的鴉羽,還有微紅翹鼻的鼻頭,他沉郁眼神裡便帶了一些痛。
裴琰将弱小的她抵在殿門前,瘋狂強勢的吻了起來:“朕給你消消氣好不好?”
殿門這時有一下沒一下的撞擊着,福康公公在外清了清嗓子,尴尬了咳嗽了幾聲。
聲音傳來,裴琰聽見便拉着江雲娆去了下棋那邊,将人放在軟榻上,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:
“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,對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