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今很熱愛自己的生活,過得挺不錯的。
神情怡然自得,沒有了在宮裡的謹小慎微,身上倒是多了好些爽朗自在來,耀眼得讓人挪不開眼珠子。
江雲娆也看了看鶴蘭因,比起從前,面容沒變,人倒是滄桑深沉了些,還是喜歡穿竹紋的青色長袍,清清淡淡。
她伸出蔥白修長的玉指給鶴蘭因倒了酒:
“是啊,我還活着,倒是不用怨誰了。”
鶴蘭因這下算是明白了過來,薄唇有些失落的勾了勾:
“我還在想,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積極的上稅,别人都巴不得少繳,觀海老闆卻是多給。
今日見了你,我便明白了,你心裡還一直惦記着他,是嗎?”
江雲娆抿着那玫瑰荔枝酒,笑意從容,眼神真摯着:
“是啊,一直都有,一直在挂在心裡。”
鶴蘭因沒想到江雲娆經曆了這麼大的生死,在面對裴琰這個問題上,居然做到了如此的坦然。
這讓他看見希望之後,又滿是失落了。
可是自己現在與禹王打得不可開交,他是不可能再與江雲娆有什麼過深的接觸的,以免再次害了她。
鶴蘭因語聲平緩,眉眼深深的看着她:
“雲娆,你真是個大氣又明媚的女子,恐怕皇上這一點都趕不上你。
如此坦然直面,将如今的人生過得如此暢快舒适,也令我刮目相看。”
江雲娆放下酒杯:
“我心底有他,一直都有。也哭過,崩潰過,失落過。
可日子就久了就會明白,我要将自己的日子好好過下去。
我的以後還會越來越好,我對自己有這個信心。過去的人與事,放在心裡就好。”
鶴蘭因不再詢問她的傷心事,轉了話鋒道:
“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是禹王手底下的猛将,來日皇上撤藩令下至北境,要清算禹王之時,你弟弟逃不掉。”
江雲娆烏眸沉了沉:
“雲舟這件事,我已經跟他說過很多次了。
但是他一直在軍營裡,一出去就是八九個月,等他下次回來,我得好好想個法子了。
跟着禹王,早晚都是死路一條。”
鶴蘭因笑着點了點頭,眼神溫柔的看了看她,卻沒再有其餘的任何舉動。
縱使心中已經波瀾萬千,可面上還是要隐忍克制,他不能再自私的,将江雲娆給卷進來,令她陷入危險境界了。
“雲娆,你且放寬心的去做吧,去過你自己想要的人生。在北境有需要我的地方,莫要客氣。”
他說着,就站起了身,準備告别離去了。
江雲娆也同時起身,一路送了鶴蘭因離去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