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一年來開始重新習武,他陰沉晦暗的帝王眉眼裡,倒是愈發的堅毅,有了一股武人的剛強氣魄來了。
黑底金紋的龍袍,襯得他更加威嚴清冷,如九重之上無情的神一般,
那雙黑眸一掃過來,便如利劍一般陰冷狠戾,比之從前更加心狠無情了。
他手中還拿着禦筆,看了他一眼,裴昀粉嘟嘟的臉蛋兒越發的像江雲娆,眉眼溫和了些:
“有什麼好看的,朕都不記得她了。”
裴昀撅着小嘴,在龍椅上扭來扭去。他在宮裡還有個綽号,叫做龍椅上長大的皇子。
裴昀更小的時候,一個時辰都離不開裴琰,隔遠了就哭,一直不停的哭。
有一次把嗓子哭失聲了,裴琰妥協了,跟對從前江雲娆一樣的妥協。
自那日後,裴琰就帶着裴昀上朝,走哪兒都帶着。
裴琰上朝,就将孩子放在龍椅上,他除了尿床将裴琰的龍袍龍椅打濕過無數次以外,也沒在朝堂上哭過一次。
日子久了,他睡夢中也會被裴琰撈起來扔在禦辇上,
然後擡到宣武殿跟他愁眉苦臉的老父親一起上朝,下朝又跟着回天元宮在裴琰身邊坐着。
父子二人,同吃同住同睡,相依為命。
裴昀難過的看着他,有些失落:
“萬娘娘說,父皇最喜歡兒臣的母親了,怎麼可能忘?
兒臣都三歲多了,想看看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樣有什麼錯?
上次賢娘娘說,若再不去看,母親嘴裡的那顆珠子就要失效了,容顔就保存不了了。”
三年過去了,裴琰一直沒有緩過勁來。
這三年,他與裴國公衆人,在大周做了不少大事,科舉考試,由三年一次,變為了一年一次。
還推行了臣開始議論紛紛,覺得他說得也沒錯。
兩國交戰,沒有誰能确保誰一定是赢家的。
大皇子甩了那衣袖,雙手背在身後,童聲裡帶着一股傲慢,像極了魏婉瑩說話的語氣:
“你們這些臣子,都給孤安靜點兒!”
轉眸,他眼神陰鸷下來:
“裴昀,你少在這兒跟孤胡言亂語!你依舊沒有說出你的國策,交朋友這類言辭,根本上不了台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