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皇上染了鼠疫,無法起身理事,且如今戰況不明,不能拖延。大周不能沒有天子,太子年幼,這一切沒得選。
花吟一邊哭一邊道:“當年沒得選,現如今又沒得選,老天爺到底怎麼想的!”
宋懷仁回眸,起身将花吟攙扶了起來:“花吟姑娘,這一切隻是危險,也并非是走入窮巷,娘娘前往還是帶了一些人去的。”
花吟哽咽着:“我不管,管不了那麼多!宋大人,求您了,必須書信給皇上,皇上再是重病也必須知道這件事!”
宋懷仁皺着眉頭:“嗯,我也是這麼想的。”
有婦人抱着孩子,忍不住上前來問了一句:“皇貴妃娘娘是走了嗎,不管我們了啊?”
宋懷仁當即宣告全城,告訴衆人,雲懿皇貴妃直面敵人,隻為換來七番葉,将鼠疫徹底鏟除。
雲懿皇貴妃已有身孕,卻在如今的時局下,為了北境慘遭荼毒的百姓們,甘願以身赴險,還北境清明。
這消息傳得很快,出滄州城也隻是時間的問題。
隻是有了這檔子事,花吟發現主動來報道,說要參與女子護衛隊的人變得多了起來,
還說,如果朝廷因為打仗暫時沒錢的話,也可以不用急着給,說女子家家的,本來做不成事,不要錢。
花吟哭笑不得,說,錢,那肯定是有的。
隻是花吟這時候才學會一件事,想要人心,想要人的信服,就需要胸懷,需要擔當,而不是隻會指使下面的人做事。
明白了這件事後,她比從前更要奔赴在第一線了,忘記了落淚,忘記了感傷,隻記得江雲娆交代給她的任務。
維持城中秩序,還有一點便是繼續尋找江老爺的下落,
江雲娆跟她說過,江老爺應該是被裴占強制征兵給帶走了,所以一直都在嘗試聯絡江雲舟,想将人給帶回來。
城門剛剛關閉的時候,有人在城外奮力的敲擊城門:“開門,開門,我要入城!”
宋懷仁與一衆官員聽見動靜,他看着城門:“這時候也不知道何人會來敲城門,不知道這滄州城是鼠疫最嚴重的地方嗎?”
城外有人激動的叫喊道:“老夫就是滄州城中人,回自己的家,為何不給老夫開門!”
宋懷仁擡了手臂:“讓士兵去看一眼。”
城門一打開,一中年男子,狼狽的站在城門之下,衣衫破敗,發髻散了一般下來,光滑的臉上也比從前多了許多溝壑,
那耷拉下去的眉眼将人的精氣神一下子就給壓了下去。
身邊有官員擡起手掌放在眼前,遠眺了過去:“瞧着,怎麼這麼像那個江老爺啊?”
宋懷仁也看了看,立馬道:“快,快将人請進來!”
江如卿瘦得皮包骨,一手拄着拐杖,歪歪斜斜的走到宋懷仁面前:
“宋大人,方才我江家的馬車怎急匆匆的駛出城門,我一直在後面喚人,奈何我幾日沒吃過飯了,着實沒力氣了。”
說完這話,江如卿便暈了過去,再次醒來,已經是在湖邊小院的屋子裡了。
江如卿一醒來,眼睛一睜,立馬就道:“來人,趕緊來人!”
花吟拿着一些吃食,聽見動靜就入了房門,也是有些着急的問:“老爺,您怎麼了,這幾個月您去哪裡了?”
江如卿下了床狼吞虎咽起來,從前的北境首富,如今這般模樣,可以看得出來這幾個月的确沒有過過什麼好日子。
江如卿一口氣就将肉粥給喝完了去,喘了口氣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