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雲娆眼梢微垂下來,心底一時五味陳雜。在這樣一個時代裡,裴琰給她的震撼,也是極大的。
“朕說過,你要相信朕。”他薄唇點在她的額頭上,眉眼溫柔含笑看着她。
江雲娆濕潤的雙眸轉了轉,糯聲道:
“好。不過說好了,你下了冊封的诏書,那這北境就是我的封地了,不能出爾反爾。”
以後要是真的在宮裡不開心,她歸來便是諸侯。
這麼一想,裴琰也的确給了她一個異常美好的退路。
不做帝王妃嫔,而做王侯,手握行政金印與兵符,這樣的人生是她從未想象過的。
她将金印與兵符扔在裴琰手上,沒好氣的道:
“出走歸來,你我仍是上下級……
我這不是妥妥的打工人了嗎,而且做的事情比從前還複雜了許多,還得幹一輩子,服了。”
想着從前自己将當嫔妃視作一門職業,隻需要哄好裴琰就行了,混成太妃就退休了。
現在可好了,無限期延遲退休,還得做更多活兒。
裴琰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兒,有些好笑的看着她:“你這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,什麼打工人,是大周第一位女王爺。”
裴琰這麼一做,便是将江雲娆的餘生與北境相連了起來。
之前那種徹底分割,覺得與北境再無關系的不舍感,似乎也在她的心裡蕩然無存了。
雖然不知道多久以後可以回來,但這片疆域已經給她了,這意義便是不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