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婉瑩扯過自己的衣袖,冷冷看了他一眼:“怕什麼,本宮是皇後,難道還怕一個商戶身份冊封的異姓王了?”
話雖如此,但魏婉瑩歸去鳳儀宮後,連忙就召見了自己的母族人。
江雲娆的回歸,對後宮的沖擊是最大的,魏婉瑩當日便坐不住了。
“婵娟,本宮此刻心亂如麻,江雲娆為什麼還活着,當年我明明就看見她死了的!
真是陰魂不散,跳瀑布摔不死她,毒藥也毒不死她,真是老天爺沒長眼!”
魏婉瑩将手中的玉筷扔在桌上,手肘一覆,那湯碗便傾斜打濕在了明黃色的桌布上。
婵娟低壓眉眼,凝聲道:“方才奴婢出去打聽回來,聽太醫院那邊的人說,這北安王雙目已經失明了。
一個瞎子,能對娘娘有多大威脅呢,皇上早晚會厭棄了她去。
北境方面大戰初歇,朝廷清明無事,娘娘不妨建議讓皇上選秀?”
魏婉瑩身子靠在紅木椅上,額前的朱紅色寶石墜子微微晃動,在燈影下泛着陰森惡毒的光:
“天元宮裡咱們之前塞了一個人進去,這幾年來皇上都沒有将人趕出來,想必是有些路數在身上的。
選秀本宮會去提,這宮女不妨就擡擡她的身份,惡心惡心江雲娆也是好的。”
婵娟奸滑一笑:
“娘娘是說的,幾年前從冷宮裡找出來的含黛是吧?
那含黛與北安王有着幾分相似,皇上從前見了她的模樣,将她留在天元宮做了奉茶的宮女,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侍寝過。
這種低階宮女,跟民間的通房丫鬟差不多,彤史上也不會有什麼記錄的。”
魏婉瑩一拍桌子站了起來,語聲幽沉陰森:
“給含黛送些賞賜去,絕不能就這樣看着江雲娆在後宮做大。
她生的那個兒子如今是太子,咱們還沒機會将人給拉下來,如今又多了一個北安王,手中握有了權勢,怕是更棘手了。
本宮這輩子,也不想什麼争寵了。
隻要大皇子坐上儲君之位,那便是未來可期。”
大皇子一日不重回儲君的位置,她便一日不得安甯,替換皇族血脈的事情總是擔心被翻出來。
隻有大皇子當了太子,魏家鼎盛,穩穩當當的等着将來登基稱帝,那便是徹底的安全了。
初秋的風将天元宮外的銀杏樹染了一絲金黃,燦爛的金陽灑落樹葉縫隙,投射下嬌軟溫和的光來落在江雲娆的面頰上。
她一襲淡紫色的鸾紋絹紗長裙坐在石桌上,烏發朱唇,雖是做了幾年大事的人,
但眉宇間依舊不見淩冽,比起從前純粹的嬌嬌模樣,而今是多了一份沉定與從容。
江雲娆視線落在半空不能聚焦,她雙手捧着裴昀肉嘟嘟的臉捏了捏:
“昀兒,你生辰快到了,阿娘從未給你過過生辰,今年好好給你辦一次如何?”
裴昀卻有些失落的道:“阿娘是不是忘記我的生辰了,我是夏日出生的。”
江雲娆道:“阿娘怎會記錯你的生辰呢?
但是阿娘不想再等一年給你過,延後了一些時日也無所謂,當是補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