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欣子腳步快,走到江雲娆本來的座位将披風拿在手上,看了看那座位也有些不對勁。
座位後方的窗戶緊閉,還悄悄放了幾個炭盆,用小桌子擋着。
怪不得,都這天氣了,方才主子一直說悶得緊,還一直說熱,就是為了将人逼去距離長樂殿最近的太液池散步。
芝蘭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對勁,走到裴琰身邊道:“皇上,主子怕是有危險了!”
她将方才在太液池邊的事情給裴琰講了一遍,說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,皇帝是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的。
裴琰正在飲酒,将酒杯一放,蹭地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:“來人呐,命禁衛軍都趕去太液池!”
裴昀在後邊跟着追了出來:“我去牽我的小橘子!阿娘,我來了!”
父子二人跑到太液池邊看的時候,發現太液池便已經風平浪靜了,就連湖水都沒有大的動靜。
芝蘭的身子抖得厲害:“王爺是被人推下去了,是嗎?”
裴琰朝着禁衛軍怒吼:“怎麼護衛宮中安危的?都給朕掉下去找,快!”
禁衛軍跟下餃子似的,一個個的開始脫衣朝太液池裡跳,噗通一個噗通一個。
裴昀趴在湖邊左看看右看看,着急不已,對着湖水大吼道:
“阿娘,你是不是真的掉下去了啊!嗚嗚嗚,怎麼辦,我這就下來找你!”
裴琰提着他的後衣襟就給扔到了一邊去,面色黑得吓人,胸膛戾氣翻湧:“太液池邊的宮燈,誰換的!”
小橘子看見裴昀方才在湖邊一直趴着看,它也走到湖邊嗅了嗅,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。
老虎生而本是猛獸,聞見血腥氣就容易興奮。它嗷嗚一聲,就紮進了太液池裡。
帝王深邃冷戾的眉眼眯了眯,生出嗜殺之氣來。
裴琰立在秋涼的湖岸邊,衣襟裡冒出來的冷汗很快就浸濕了背,
這一刻,他有些後悔讓江雲娆跟着自己回來了,這深宮之中的确是不大安平。
小橘子頭一個将東西給叼了上來,扔到了湖岸上。
走過來甩甩老虎腦袋,一頭水漬全甩在裴昀臉上,裴昀擦擦臉道:“居然是穿着黃色衣服的人。”
禁衛軍侍衛走過來将這人的身體翻了過來,才發現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。
侍衛蹲下身子,伸出手指探了探此人的氣息:“已經死了。”
福康公公眉頭一沉:“這不是含黛嗎?怎穿着皇上的常服,死在了太液池邊?”
裴昀連忙推推小橘子的屁股:“求你了,再下去撈撈。”
裴琰渾身冰冷徹骨:“她要是有個好歹,朕明日就用你們這些不中用的奴才填了這太液池!”
小橘子紮進冰冷的湖水裡,撲騰了幾下,打撈上來一隻鞋,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。
應喜公公在一邊也很焦急,可也在安撫皇帝的情緒,蹙着眉頭:
“皇上,王爺如此聰慧靈敏之人,一定想到法子脫身的,也有可能并沒有跌進湖裡。”
裴琰加大範圍在整個皇宮開始搜索起來,将整個皇宮鬧得沸沸湯湯起來。
與太液池相隔最近的宮殿,便是錦妃長孫金月的華雲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