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一日日的流逝,她在平靜的生活裡,卻有些郁郁寡歡。
魏婉瑩的那句話,已經成為了她的心結。
萬茵茵是因她慘死,是萬茵茵承了魏婉瑩對自己的所有怒火,她難以過這個坎兒。
裴琰看着她喝着一碗接着一碗纾解心緒的藥,不由得皺下眉頭:
“江雲娆,你到底還要這個樣子下去多久?”
江雲娆撲閃了一下濕漉漉的烏眸,低着頭沒說話,整個人有些頹喪。
萬茵茵的事情雖然過了一陣子了,可内心的潮濕依舊在持續。
她抿了抿唇又擡起頭道:“我過不去這坎兒,若我跟茵茵沒有這關系,或許魏婉瑩就不會那麼對她了。”
裴琰在她身邊緩緩坐了下來,人身上的氣質比從前厚重與成熟了幾分,依舊耐着性子安慰她:
“人若是一直陷在過去,便會一直被遺憾所傷。”
江雲娆耷拉着頭:“可是陷在泥地裡,拔不出來怎麼辦?”
裴琰道:“朕看你是太閑了,管管你那個大兒子吧。”
她蓦的擡頭,正想要問裴昀又做什麼混事了,就裴琰雙鬓夾雜着幾根銀絲。
自己眼睛不好了一陣,從北境歸來又是生孩子又是忙着茵茵的事情,似乎對裴琰這個人的關心也少了許多。
可是他一直默默的陪着自己,鬧了一場又一場。
分開好幾年,似乎還未停下來認認真真與他在一起過。
那幾根不多不少的白發,令她烏眸有些發酸,的确,自己忽略他許久了。
江雲娆啞着嗓音道:“裴琰,我……”
裴琰朝着她溫柔的笑:“怎麼了,怕很難管?”
小欣子在這時候走了進來,笑意尴尬的道:
“主子,鐘雲宮的賢妃娘娘派人來告狀了,說太子爺的小橘子将賢妃娘娘宮中的小兔子給咬死了,現在正在鬧呢。”
裴琰道:“你看看吧,你那個兒子是個讓人不省心的。
那老虎越長越大了,以後不準他帶着在宮中到處走了。”
江雲娆正色道:“那好吧,以後昀兒的事情我來管,你就安安心心理朝政吧。”
此刻的江雲娆,還不知道自己話說早了。
裴琰坐了一會兒後便起身離開了,天元宮來了幾位禮部與禦史台的臣子,說是要将大周選立新後一事,不過此事江雲娆還并不知道。
江雲娆帶着人去了一趟鐘雲宮,去案發現場看看,便聽見裡面甯如鸢的聲音傳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