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雲娆聽見這消息,眼神沉了沉,又笑道:
“總感覺将來離北境越來越遠了,似再也回不去的樣子了。”
過了五年天高海闊的日子,即使是回朝都是王爺的身份,被立為皇後的話,那此生也的确是住在這碧瓦紅牆裡了。
談不上有多不情願與難過,就是有些失落。
花吟與江漣前些陣子也成婚了,說如今北境正在全力重建,日子過得挺順遂的。
前朝關于皇帝選立新後一事,大緻分為兩撥陣營。
一波是支持甯如鸢的,說她賢惠幹練,打理後宮是不二人選;
另一波則是支持江雲娆的,太子與公主皆為北安王所出,更應該選立北安王為大周新任皇後。
裴琰隻覺念得他頭疼,第一次立後,也是這幫臣子在自己耳邊一直念叨,各種權衡,然後選了魏氏那個毒婦。
這一次立後,他可不想聽那麼多,隻想将國事變為私事。
他自己娶妻,不想管那麼多。
裴琰坐在天元宮偏殿的梅花瓶下按了按太陽穴,心底有些煩:“這些老頑固,還真是喜歡管朕的家事!”
一雙柔軟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後,朝着他的太陽穴按去,溫聲道:
“馬上要過年了,皇上别生氣,先耗着他們呗。這事兒又用不着急,皇上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呢?”
裴琰手臂環過她細腰,将人按在自己腿上,眉眼低壓起來:
“你看起來是真不急的樣子。
如今你是北安王,朕是皇帝,咱們同居一殿這算什麼?江雲娆,你是真不打算給朕一個名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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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江雲娆突然說了一句什麼反正宮裡傷心事兒太多了,想回北境散散心這句話後,裴琰立馬就将封後一事提上了日程。
江雲娆現在身份不同,按照規矩,藩王本是該回封地鎮守的。
江雲娆之前得罪過禦史台的萬家,正好被捉住了這點,催促北安王早日返還北境了。
江雲娆雙手環住他的脖子,烏眸嬌媚的朝他笑了笑:
“皇上是要去了名分,可我卻損失重大。
的确是多了個皇後的身份,可北境那邊又被皇上給收回去了。唉,人算不如天算,天算不如皇上的謀算。”
她言下之意很明顯,跟皇帝成婚,那之前的婚前财産不又是他的了嗎?
裴琰伸手朝着左邊的禦案上指了指:
“那行,北境送來的所有的折子,從今日起,你自己一個人看一個人批,完了再上報朕,反正你眼睛也好了。”
自北境歸來,裴琰發現自己要多做好多事情,一力承擔了北安王在北境的所有事務,可真是把他給累得夠嗆。
但沒辦法,人是他自己要帶回來養着的。
江雲娆擡眼看了過去,那紫色外殼的折子就是從北境專線寄來的。
北境如今是處于戰後重建的狀态,一本一本的折子一直不停往裴琰的禦案上發來,已經堆積如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