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朔蘭頭有點疼。
殊不知,此次來商談萬物盛開大會一事,并非都是單于拓跋野前來的主要目的,
他是要整個大周皇宮的修建圖,要在匈奴草原的高處建造一座恢弘壯闊的匈奴王宮出來,送給他将來的大阏氏。
拓跋朔蘭有些擔心這孩子的精神狀況,好心提醒道:
“你跟公主差九歲你知道嗎,人家小公主到時候肯定不會願意的,别強求,還是多看看匈奴貴族的姑娘們吧。”
拓跋野神情淡定:
“大周皇上與雲懿娘娘不也相差了七歲嗎?
年齡不是問題,距離也不是。沒關系,孤可以等她長大,再去問問。”
拓跋朔蘭突然想起呼延真說她的話,小野不随他父汗,也不随他額娘,就随她這個姑姑。
腦子鐵,軸得很,放她哪兒是纏了鶴蘭因六年,到了小野這兒就更頭疼了。
帝後大婚的宮宴上,重臣與外賓都列坐其次。
帝後都出現在宮宴上坐着,裴琰并未叫江雲娆一個人回後宮蒙着紅蓋頭幹等着。一會兒,還有一場節目呢。
江雲娆開心的喝了好幾壺玫瑰荔枝酒,腦子暈暈的,趁着自己最後有一絲絲的情形,便道:
“芝蘭,讓小欣子去向日葵花田那邊擺些果酒,告訴茵茵我的喜事,讓她也開心開心。”
芝蘭輕聲提醒道:“大喜日子,娘娘提故去之人怕是不大好,不合規矩。”
裴琰在一邊聽見了,啟聲道:
“萬嫔不在人間,但一直在皇後心裡,不算是她的故去之人。成婚乃喜事,是該通知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聲。”
江雲娆回眸癟嘴就要哭,淚汪汪的望着裴琰。
他朝她溫柔笑意,伸手用指腹輕輕拭去淺淺淚痕:“大喜日子,莫哭,萬嫔一定替你開心呢。”
一個時辰後小欣子來禀報,說花田那邊的向日葵今日全開了,昨日都沒動靜的。
江雲娆猛地飲酒,裴琰一直克制。
按理說這樣的情形都是新郎官該猛喝酒的,但今夜裴琰卻隻與幾個重要的人喝過以後便沒喝了。
倒是江雲娆,跟一旁的甯如鸢還有拓跋朔蘭猛喝,就差沒挽袖子劃拳了。
拓跋野與裴昀挨着坐,他笑道:“昀弟弟,你妹妹呢,怎沒來宮宴上?”
裴昀驚得一哆嗦,開始心虛,關于自己送妹妹給匈奴單于這件事,已經被罵過了,他再不敢提:
“妹妹還小,不滿一歲,宮宴人太多了,母後就沒讓奶娘将她抱過來。”
拓跋野道:“這有什麼,孤的那對龍鳳胎弟弟妹妹,都被喂過酒了。”
拓跋野給裴昀倒了酒,很自然的自己也喝了幾口。
裴昀這個年紀,在大周的教育中是不敢飲酒的,他眨眨眼道:“我喝果子榨的汁水就成,酒就算了。”
拓跋野将酒倒在他的果汁裡:“喝了酒,才像男人,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