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(第6頁)

  李文年歎道:“小公主與小王子這是皮膚病,許是天生自帶的。

  必須在極清雅的環境裡靜養個幾年,一點髒東西都不能沾染,得小心照顧,否則便會引發渾身紅疹。

  兩個孩子太小了,還在吃奶,臣不敢用藥來調理,這樣會傷及肝腎。

  臣的意思其實也很簡單,就是讓公主帶着兩個孩子先在大周住下,這邊的環境更适合他們養身體。

  匈奴那邊風沙大,牛羊與氈房混居,不适宜皮膚過于脆弱的嬰兒居住,所以才會像公主所言的,這病時好時壞。

  等孩子長大了,身子強壯一些,臣便敢用藥将其根治。”

  江雲娆拍拍胸口,松下一口氣來:

  “那還好,隻要能治就是好的。

  住下就住下,就住在宮裡,鹭山避暑行宮也行,那邊的環境更好,山清水秀的。”

  拓跋朔蘭聲色有些沙啞:“可是我待不到多久的,小野還小,繼位也才一年,我得回匈奴替他鎮着。”

  李文年有些語重心長的道:

  “公主得慎重考慮了,這些疹子若再是反複發作,兩個孩子長大了會留下渾身的疤痕痘坑,對他們将來也不是很好。”

  太醫走後,拓跋朔蘭沉默了許久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  江雲娆有些焦急的道:“我這就派人去将鶴蘭因給你提來,你要打要罵都行,發洩完了總得一起商量商量這該怎麼辦。

  你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,又生着病,會把你拖垮的。

  再說了,鶴蘭因也該負責,這些苦累不能你一個人受了。”

  拓跋朔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:“我不想讓他知道,他知道了隻會覺得我煩,還多帶着兩個小孩子一起煩他。

  他畢竟是大周中書令,位極人臣,突然多了兩個匈奴孩子,會被帝京城裡的同僚們議論的。”

  她不是沒有遭遇過鶴蘭因的冷漠,她是心心念念的遭遇了六年以後,徹底清醒的。

  江雲娆扶了扶額頭,歎道:

  “你看你,嘴上說着放下了,這不又是在替他着想嗎?

  隻要鶴蘭因沒有明确說他不願負責,你都該去跟他說說的。”

  拓跋朔蘭恨道:“我不想去,我害怕他再傷我一次,我經曆不起了。”

  江雲娆去天元宮陪裴琰用午膳的時候,把鶴蘭因從頭到尾的控訴了一遍。

  裴琰道:“以朕對蘭因的了解,估計是他自己也在擰巴。

  感情的事情,咱們都替旁人做不了決定,得他們自己去磨。

  過幾日,還要讨論在匈奴舉辦的那場大會的事情,促進各國貿易,會在北境來往各國有才之士,

  還有各國商品,朕很看重這次大會,這對大周在各國中的影響力塑造,極其重要。”

  江雲娆還在想感情的事情,裴琰的腦子已經飛到國事上了,她眼巴巴的望着裴琰:

  “那大會開了,你會去北境嗎?”

  裴琰斜睨她一眼:“朕會去,你要負責在皇宮鎮守,還要看着昀兒和瑤瑤,不能到處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