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下最要緊的還是你孩子的病情,現在鶴府養養。
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,你自己慢慢就會明白。等孩子病好了,如果你覺得鶴大人依舊不是良人,那時再做決斷也不遲。
你這樣好,這樣優秀,是軍功赫赫的女将軍,長公主,大周與匈奴的好男兒追你的多了去了,到時候咱們慢慢挑驸馬,不用急躁。”
拓跋朔蘭被她這麼一安慰,心底的憋悶就順了下去:
“還得是你會說話,我現在好多了。”
她起身從禧雲宮中離去時,正好碰見大周皇帝過來。
拓跋朔蘭可是有有仇必報的性子,她冷道:“大周皇上,你跟鶴蘭因合謀将我從宮裡弄出去的吧,皇後娘娘都不知道呢。”
江雲娆指尖的葡萄一下子就停在了嘴邊:“什麼意思,還有皇上的參與呢?”
裴琰微瞪了拓跋朔蘭一眼,後道:“别聽她瞎說,都是鶴蘭因的主意,跟朕沒關系。”
秋後,裴琰忽而想起自己從前對江雲娆的一件承諾,似乎難以達成了,他想着又有些歎息。
江雲娆擡眸:“好端端的,你歎氣做什麼?”
裴琰道:“朕從前答應過你,要散去六宮,隻你一人的。”
江雲娆面容泛着紅光,笑着道:“其實也已經做到了,後宮嫔妃現在都成我的牌搭子了,跟皇上沒什麼關系了。”
裴琰也跟着笑了笑:“你倒是會想。”晚膳用完時,裴琰又問了一句:“如今這樣隻有朕跟孩子們的生活,會覺得沒意思嗎?”
江雲娆道:“有意思啊,可有意思了,都不用動腦子了,吃吃喝喝,挺好的。”
但是裴琰心如明鏡,江雲娆經常偷偷看北境來的折子,對明年要舉辦的萬物盛開大會一直很關注。
他知道的,北境是江雲娆光芒綻放的地方,怎會說忘就忘,毫不在乎的。
可江雲娆自婚後,再也沒有提過一句北境。裴琰的生活沒有多大改變,但江雲娆的人生,卻窄了不少。
裴琰黑眸沉沉的看着她:“北境重建,都護一職始終沒有最合适的人選。
明年萬國相會,北境要承載來自各國的首領,君王,還有展示的商品,的确是個史無前例的盛會。
從北境發來的奏折看,目前最令人憂心的便是人才緊缺,沒有人去主持大局。
匈奴那邊,拓跋野也并非是最好的人選,隻有匈奴公主來往邊境多年,對兩國合作此次盛會,她算是能主持大局的人選之一,可她如今也在大周,脫不開身。”
江雲娆蹲在地上,雙手扶着小公主的手動了動,看她不能不能站了,一邊回道:
“人才是需培養的,短期也無法找來絕對合适的人,這也的确是個問題。”
其實她知道,北境是非常缺人,需要有學識又有擔當,更有見地的人才能去。
裴琰走過去将孩子抱了起來:“雲娆,你去北境吧。”
江雲娆将頭擡起,不解的看着他:“你這又是怎麼了?”裴琰不是最不喜歡自己提北境的嗎?
裴琰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将她牽了起來:
“朕認真想過了,大周皇後能去大周江山的任何一個地方,江雲娆也能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與朕成婚,不該是一把枷鎖,這段婚姻,該是對彼此的成就,不是嗎?”
江雲娆烏眸閃了閃:“裴琰,你……想說什麼,你要解開枷鎖,休妻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