鶴蘭因反問:“你是在為當日我向幾位友人介紹你是我朋友的事情所生氣嗎?”
這話一出,他看見拓跋朔蘭沉默,心底便明白過來。
他出了一口氣,耐着性子,伸手執起湯勺給她舀了幾勺子蘑菇湯在碗裡,将湯碗朝她滿前送了送:
“你是匈奴公主,從前在匈奴草原上的那段姻緣是假的聖旨,而在大周帝京并沒有人知曉你我之間有這關系。
那日那些友人如此發問,我說你是中書令夫人,才是對你的輕賤。
在大周,沒有三書六聘,沒有明媒正娶,就是你是我的夫人,對你也不公平。”
拓跋朔蘭鼓着氣,眼睛赤紅的盯着他:“誰要當你的夫人,我本也不是!”
是啊,她與鶴蘭因本也不是夫妻關系,她在生氣什麼呢?
說到底,自己骨子裡還是在意的,在意鶴蘭因将自己放在心中的哪個位置。
鶴蘭因拂了拂紫色官袍的衣袖,可一身的權臣雍容矜貴也蓋不過他渾身的疏離與清冷。
他清逸俊容沒什麼大的起伏神色,跟他在朝堂上一般無二:
“堂堂匈奴公主,沒名沒分跟着我鶴蘭因才是羞辱。
我對友人不公開你的身份,來日你離去,也不曾有任何影響。
若是為了兩個孩子,我去求了皇上賜婚旨意,你便綁在帝京城,再也回不了匈奴了。
公主,鶴某是念在與公主在北境共事的多年情意,所以不想公主将來更為難。”